蝈蝈

从长安画派的艺术主张,读崔来州的中国画

发布时间:2022/9/29 0:51:18   

谢文正

最近,通读了崔来州的画,有许多感悟。来州师承王金岭先生,金岭先生又是石鲁的学生,按照师承悟道的方法推论,在来州的艺术生命里,必然要流淌着长安画派的血。而“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正是长安画派的艺术主张,来州也正是在这个命题上不懈地努力着。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以赵望云、石鲁为代表的西安美术团体,在北京等地组织了一次巡回展,他们以表现黄土高原古朴倔强为特征的山水画和表现勤劳淳朴的陕北农民形象的人物画,在中国画坛引起轰动,人称“长安画派”。八十年代后,刘文西、陈忠志、王子武、王金岭、崔振宽、赵振川、王宝生、罗平安等一大批中青年画家活跃陕西画坛,他们继承发扬长安画派“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的优良传统,立足黄土,扎根生活,反映现实,凭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浓郁的乡土风情,以新的审美情怀和语言方式,构成了鲜明的艺术风貌。

长安画派经过赵望云,石鲁等先辈及王子武,王金岭,崔振宽,赵振川等大家的努力,“一手伸向生活,一手伸向传统”,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在新中国画坛上可谓一花独秀,其艺术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家国情怀”是长安画派的标签,如石鲁的《东渡》,《转战陕北》,王子武先生的《平型关大捷》,《曹雪芹》;王金岭先生的《洪波余生》等等。崔来州前些年的《集结号》更使我念念不忘,一片青纱帐,一名八路军小号手立在土坡上,号角滴滴答答……我们的抗日战争胜利了!平凡中有伟大,平淡中有光芒。

说起崔来州,起初并没有刻意地留意他,画画的人很多,那时来州没有长发胡须和光头,身上没一件画家的行头。王金岭先生是新乡人,和金岭先生的友谊我们有几十年了,先生每每回到故居,都会提前告知相聚。由于来州是金岭先生的学生,所以每次去金岭先生的园子相聚,都能见到来州,来州话语不多,多见他默默地听先生讲艺术,我和他玩笑地说:这么个大师让你独享了。直到有一天看到他的几张画,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个画家,且是个有想法的画家。之后我们日渐话多,结伴出行,去北极村、去天涯海角、去青藏高原、去敦煌莫高窟......

画画是个苦差事,需要付出很多。在与来州探讨梦想与现实这个话题时,一致认为:梦想就不是现实,要实现梦想,就先抛弃了现实而大胆地去追求。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清贫,耐得住嘲笑,这样做很苦,也不一定能成功,若不这样去做,那就一定不会成功。

后来,全国美展几次获奖名单里有他,问他获奖作品的创作经历,他笑笑说:“每次投稿,还不是拿出几年前的画作,反正我从不刻意地去追求,只要你把握住方向,一以贯之地遵循其艺术主张,都不会出大问题,因为艺术是没有保质期的。”在当今工笔画一统天下的环境里,大写意入展可谓寥若星辰,而来州获奖的作品都是大写意。一次媒体采访国家画院院长杨晓阳时问:为什么现在国展这么多工笔画,写意作品好难入围?杨晓阳说:“我们一直在提倡大写意作品,现在投稿的作品很难看到有突破的作品,我们也很困扰”。

年,是来州创作的井喷期,他不负先生重望,一年内几次连续在全国美展中获奖或入展。(组图1/2/3/4)来州说是自己撞了大运,不过在这个偶然里一定是会有必然的。

(图1)《庭前梅开喜事多》作者:崔来州年“江海门户通天下”全国中国画展获奖

(图2)《春声漫》作者:崔来州“哈尔滨双年展”获奖

(图3)《家国颂》作者:崔来州年中国美协“圣神长白”全国中国画展入展

(图4)《晚秋故事多》作者:崔来州年中国美协“美好24节气”全国中国画展入展

来州的写意画是灵动的,所谓灵动,是艺术创作时的一种境界,在此境界中创作出的作品是“活”的,是有生命力的。创作,不是“临”、“搬”、“抄”,是独有的不二的作品,灵动,是积累的爆发,是一种艺术潜质的体现。来州的画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他的艺术融合是本质的融合,不是拿来主义,不是表面嫁接。康定斯基绘画时并不以实物为原型,因此,想要看懂他的作品,必须要理解康定斯基的绘画语言,进入他的语境中。正如想和不说中文的外国人交流一样,必须要先学会他们的语言,才能建立双方沟通的桥梁。当然,找不到字画中的第三空间,不是欣赏者,反之亦然。

来州后来加入了中国美术家协会,我说他的画很中国,是因为里面传统笔墨的功底很深厚。河南画坛也许没有几个人知道新乡的崔来州,新乡也许没有几个人知道身边的崔来州,可是陕西知道画家崔来州,陕西知名画家群里说他“很长安”。当时来州没有什么大的头衔,有个还是陕西给的:陕西省山水画创作太行山分会主席,西安交通大学城市学院客座教授。但是其作品有说服力,这让我想起他的老师王金岭先生的秉性,那就是追求与坚持。

渐渐地我从来州的作品里清晰地看到了属于他自己的表现形式与手法,或称之风格。其实,风格是艺术阶段的体现,真正的画家一生都在探索与追求,所以风格一生都在变化。就像人的面貌一生都在变化,当面貌停止变化时这个人的状态应该是“死亡”。

笔墨当随画意,一个时代是一个时代的面貌,一张画是一张画的立意,立意不同笔墨自然有差别,上什么山唱什么歌,能千差万别是画家修养与能力的体现。笔为心使墨为心迹,章法律动容纳有度;枯极乃荣尚透华润,妙藏其中品者啧叹。这就是来州的追求。

崔来州生活在河南新乡不在西安,但他师承脉络清晰是个不折不扣的长安画派艺术传承者。其画风冷峻,文学气息浓郁,技法继承前人但意境是画家自己的诗意表达。观于外而思于内,亲近它又远离它。刘石蓭曰:“气骨膏润纵横出入非我所难,难在有古人则无我,有我则无古人。”一般情况下,我们需要撷取前人的思想精华,画家,还必须从生活中学习智慧、灵感和情趣.

且看石鲁的《转战陕北》这幅作品,(图5)除艺术构思新颖之外,艺术语言也极具个性,给人印象深刻。陕北的黄土高原,在长安画派之前,不曾有画家去表现过,如何去表现它是一个新的课题。石鲁认为:“艺术的思维是从具体形象开始的。”对黄土高原的表现应从黄土高原的具体形象着手。由于石鲁能正确地理解和处理艺术创作与生活、与传统的辩证关系,故在表现黄土高原时“未成曲调先有识”。

(图5)《转战陕北》作者:石鲁

记得年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播出二战中国农民营救美国“飞虎队”员的节目,当时是中美关系中的一件大事,这段历史的专家是崔来州,节目播出后,中美高层领导都对来州表示感谢。后来来州还把其作品《永恒的友谊》送给老飞虎队员狄.索斯威将军(美国四星上将),将军十分珍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挂在夫人客厅。(图6)现在将军一家都是美国的反战人士。可以说来州是一个真正具有“家国情怀”的画家,在来州的笔下,时刻表现有人性,生命与正义。在创作这幅作品时,来州说:就是怀着一腔深情去创作,意,也就立在其中了。

(图6)《友谊长存》作者:崔来州

《东方欲晓》是石鲁一幅在构思立意上独具匠心的作品。(图7)石鲁以间接描写的方式表现了毛泽东。作品点题“东方欲晓”,画面朦胧,枣树环绕窑洞,窑洞里闪亮着灯光,里面的毛泽东在思考什么呢?让人产生许多遐想,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中国革命即将胜利。这幅作品所表现的内涵与寓意,自然而生动。石鲁说起《东方欲晓》这幅作品的构思来历时说,年他第三次回延安,与同事们一起在延河边散步,傍晚时分,天色已暗,看见对岸清凉山下的延河里,倒映着成排窑洞的灯光,于是便联想到毛主席当年居住的窑洞,形成了《东方欲晓》的创作构思。在石鲁看来,生活不仅供养石鲁艺术之原料、创作之源泉、思想之燃料,更当是陶冶石鲁之熔炉。不经生活之锤炼,岂能锤炼艺术。生活赋予石鲁创作的灵感,生活赋予石鲁创作的素材,生活也赋予石鲁感受型笔墨的基本思想。

(图7)《东方欲晓》作者:石鲁

《热土》是崔来州在皖南采风后创作的作品。(图8)陈毅将军的皖南游击词成为该作品思想的主旋律。“天将晓,队员醒来早。露侵衣被夏犹寒,树间唧唧鸣知了。满身沾野草。天将午,饥肠响如鼓。粮食封锁已三月,囊中存米清可数。野菜和水煮。日落西,集会议兵机。交通晨出无消息,屈指归来已误期。

立即就迁居......”整个画面上的和平鸽象征一个个新四军战士,坚毅的神态表达着不屈不挠的精神,三五分散的位置里散而不散,有着灵活的战斗力,艰苦环境的意味立即笼罩在画面之上。在一片红土地上,那红色是大地的颜色,是烈士鲜血的颜色,是汹涌澎湃的革命精神的颜色,是中华青年奋发图强的颜色,是炮火连天的颜色。看了作品使你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作品告诉我们和平环境来之不易,我们需要在强军,强文化,强科技的道路上奋发向上,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奋起努力。

作品采用单纯的元素——鸽子,灵活而矫健,没有花花草草,没有风花雪月,画面集中体现的是崇高的事业精神。在笔墨上崔来州充分发挥其高超的技巧,黑白灰的旋律如一曲悠扬而低沉的交响乐,表达了画家内心不平的波涛涌动。画面有大量文字题写在空白处,丰富了形式空间,也在思想上引领了意识的流动。我们在感叹书画合一的巧妙之余也体会到了画家匠心独运。在构图上来州突破了固有的手法,现代而又不失传统,是中西艺术理念的完美结合。

时值建党周年之际,我们看到这一幅作品不能不为画家坚定的“民族气节”和“家国情怀”所折服。来州没有迎合,没有概念的图解,没有口号式的枯燥。赵望云、石鲁是革命者,是共产党员,崔来州也是一名共产党员,通过《热土》这幅作品,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合格的画家,一个共产党员的画家。他的画是内心情愫的真实表现。

(图8)《热土》作者:崔来州

来州的画在进步,这与他研究古今中外,对学术痴迷分不开的。一次我们一起探讨文艺理论,他说了让其他画家“匪夷所思”的一段话:马克思主义能够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也一定能够指导国画创作。我们都是党员,都接受过马列主义教育,用马列主义指导创作一定会有收获,一定会有成功。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一次他和金岭先生探讨绘画,共同画题是鲁迅先生,来州后来把鲁迅先生的话贴在画室:选材要严,挖掘要深。年金岭先生走了,但是他给我们留下了很多艺术财富,他把长安画派的艺术精神带到了新乡,把接力棒交给了来州。

李可染先生说:我一生很荣幸,有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盖叫天等几位大艺术家老师。是谓名师出高徒。

金岭先生是石鲁的学生,多年以来我和金岭先生有过很多的交集,每每谈到师傅与徒弟这个话题时,就会引申出中国哲学里的中庸思想在生活中的具体应用,同时,也不禁勾起金岭先生对石鲁先生的敬仰和互动,比如他们一起去打猎,一起去写生,还有吃饭穿衣等等……

拿起金岭先生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石鲁的影子,拿起齐白石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吴昌硕的影子,拿起吴昌硕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任伯年的影子,拿起王子武先生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蒋兆和的影子等等,这不是重复,这是传承。离开了传承我们什么都不是。

来州师承王金岭先生,又受到了王子武,八大山人,齐白石等先生的影响,是后长安画派中的佼佼者。来州从小就喜欢王子武先生的画,那时候他还不懂什么画派和传统。他知道金岭先生与王子武先生是同学,可就是没有机会见面。有一次,金岭先生趁王子武先生八十寿辰,要带他一起去深圳拜访王子武先生,令来州激动难忘。他说看到王子武的精品,就像饥饿的人遇到大餐。《曹雪芹》是子武先生的代表作,原来只看到过图片,原作的生动笔墨是那么的沉稳,曹公的深情又是如此的深邃,也许大师笔下的曹雪芹比真正的曹雪芹还要曹雪芹,难怪当年这张画红遍大江南北。《李白与阿倍仲麻吕》也是他入神的大作,近读是笔墨,远观是通神,感到的是高度,是震撼。几年了画中李白的神情和笔墨一直活着他的脑海中。

中国文人画的发展到明清时期是个高峰,山水,人物,花鸟都有了自己擅长的题材,和喜闻乐见的形式。长安画派的兴起是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画在内容和形式上的异军突起。读了崔来州的花鸟画,使人感觉一新,无异于给中国画坛花鸟画领域注入了一枝兴奋剂。不管是思想内容上还是笔墨形式上向前走了一大步。

花鸟画在表现现实主题上是个欠缺,很多画家面对主题往往无从下手。崔来州的画是自身素质的体现,主题思想在画面中直扑而来,我们不得不佩服来州先生的思想与艺术融合上的探索与突破。

来州知道不能永远走在前辈开拓的道路上,在荆棘丛中,或生或死,但必须前行。所到采风之处来州都有些许收获,走遍了名山大川,来州的画开始有了很多变化,他笔下很多题材特别是西域山水,是老师没有画过的东西,再加上构成元素的运用及常年的苦心求索,来州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来州深知,一幅作品不可有形而无势、有势而无气、有气而无意、有意而无韵、有韵而无律。调动欣赏着的思维一起创作,也就是给欣赏着留有欣赏空间,这个空间,才是作品的大本意。

《桃花嫂子》这幅作品,(图9)崔来州没有画桃花,更没有画嫂子,而是画了一碗捞面条,面条上那一笔红色,很明显的辣子,以小见大,以少胜多。未谋其面,犹见其人,把桃花嫂子的热情,勤劳,大方,朴实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是传统文学的艺术手法被来州拿来活学活用,恰到好处。特别是这碗面有北方的地域性,使人马上联想到中原的风土人情。来州能够很好的捕捉生活中的典型形象,为其绘画创作增添了无尽的力量。读这张画,让我不禁想起石鲁先生的《东方欲晓》,其构思路径,点题手法,信息含量,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图9)《桃花嫂子》作者:崔来州

《世上没有不苦人》,(图10)苦瓜入画也有来州自己的角度,来州在水墨的运用上能够平淡中出奇效,几笔淡墨把苦瓜的水灵,清凉及寒苦的特点跃然纸上,再有一个蝈蝈,翘起了身上的短羽,鸣叫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他看到是吃了苦瓜,那味道使它越发有了发言欲。来州再从社会的角度画龙点睛地题上“世上没有不苦人”,使画面承载了深刻的哲学思辨,读者可谓受益匪浅。

(图10)《世间没有不苦人》作者:崔来州

一只红狐狸坐在松树下,斜眼笑看画外,聊斋里的情景和蔼可亲,鬼也不是那鬼,小狐狸《松下戏蒲公》(图11);还有雪地里的狐狸,傲视天地——《今生不精枉为狐》,狂也好,痴也行,这就是崔来州。

(图11)《松下戏蒲公》作者:崔来州

来州的画,不论是画面还是点题,都给读者留下了充分的想象和思考空间,也就是给读者留下“二度创作空间”。画家是要用作品说话的,来州的画是诗,是情,是哲理。难怪著名画家郭方颐先生说:“来州的画不论大幅或小品,都为画坛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汨汨活水,它证实了源远流长的中国画艺术的优秀与伟大。同时,也为古老的中国画艺术的继承与创新提供了有价值的启示”。郭先生的话是有感而发的,是一个长者对后辈的器重和希望,也是对中国文化生生不息的信心。

来州一直是个有想法的人,他骨子里的东西是倔强的,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看到他手下另类的大写意。

来州不仅仅是个画家,其书法也是很有特色的,经常得到金岭先生的褒奖。初学唐楷,再习米氏,由入秦汉,出乎明清。线条沉稳生动,结体奇趣朴拙,字字充满生机。他习书是按需择食,最后以画入书。不管是书家字还是画家字,反正他的字会留下个独特的痕迹。其实,书法所表达的笔墨之韵律、之气概、之结构、之通篇贯之以气,就是一幅画。文字,是书法的依托;书法,是最古老的画,是画之灵魂。

作为立骨的线是高质量的快速,沉着痛快、准确地用笔,有如高山坠石。崔来州的用线是有表情的,有如腕指神助,鸾虬奋舞。在状物的同时,用线又考虑到了粗细、虚实、浓淡、疏密、节奏、转折等变化。这正是中国画“书写性”的魅力。文人画画家通过书法的训练,来解决花鸟画线的书写性,但是往往以牺牲状物为代价。更为重要的是,来州对形式法则驾轻就熟的运用。形式法则就是艺术元素之间量的关系,即线的构成之间的关系。虽然中国画中形式法则古已有之,如南朝谢赫“六法”中的“经营位置”。但是直到上世纪,西画的观念进入中国绘画体系之前,中国绘画至少是轻视的。来州自觉地安排构成元素之间的关系,甚至有意识地加强和突出对比、欹侧和惊险的构成关系,与清代书法家邓石如“疏处可以走马,密处不使透风”的书法精论有殊途同归之妙。密处更密,疏处更疏,方显出构图上的奇险。

孟子言:万物皆备于我。这是一种人的自由,生命的自由,也是艺术创作的自由。将这名言至理用在了绘画创作上,不为外物所役。师古、师自然、师心,互不相碍。只有生命的心源在宣纸上生长,在其创作道路上明确与精熟做到了“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在追求“气韵”的美学品质上,来州的脚步很坚定。

来州的经历奠定了他绘画语音的特征和思想水平的高度。一个合格的画家是以一个思想家为基础的,这一点在来州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著名美术评论人、河南师范大学美术学教授邢士珍先生于年读了崔来州的画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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