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

有种蔬菜镇江人常吃,年轻人却不知它叫过

发布时间:2023/8/7 13:17:23   

玉馐苋菜

文字原创/秦聿森

有一些蔬菜,真的是自带佛性,不肯近荤腥,荤腥加进去反而不好吃了。

菠菜可以炒百叶,苋菜可以陪蚕豆瓣、蒜瓣,茼蒿只能清炒。当然烧菜饭,锅里放香肠咸肉,味道也不差。就是不放香肠咸肉,大冬天的茼蒿菜饭,挖一大坨羊脂玉似的炼猪油,再挖一大勺红艳艳的辣椒酱,全搅拌起来,那味道也是赞极了。

但是,茼蒿当菜的时候,真的没见过它配过什么。

我配过豆腐,豆腐变得黑乎乎的,成了恶色。见过菠菜炒肉丝吗?见过苋菜烧鸡烧鸭么?这几个蔬菜真的纯素,剃度了的小和尚似的,认真地执行着师傅的话。

古老的中国古时候,没有几种蔬菜,嘴边上常提的是“五谷五畜五果五蔬”。

五谷是稻、黍、稷、麦、菽。五畜指牛、羊、猪、狗、鸡,后来添加了马,是为六畜兴旺。五果呢?枣、李、杏、栗、桃。枣甜,李酸,杏苦,栗咸,桃辛,五味入五脏。五蔬则是葵、韭、薤(xiè)、藿、葱。

看来古代真没多少种蔬菜?

葵是冬葵,少数地方还在吃,我看花园里在长,当绿化的。韭很受欢迎,现在各地都有。不仅有,还衍生出韭菜黄。藿的解释比较多,有说是豆的嫩叶,也有说是芋头叶。

豆叶蝈蝈喜欢吃,我养“叫油子”的时候,特地到乡下去找黄豆叶子。我在特立尼达的菜场看见有芋头叶卖,芋头叶子好喂猪,可是当地人吃芋头叶,他们一大把一大把的买回去,但是买回去是怎么吃的我不知道。

我吃过芋头的叶子,涩嘴,还有些苦,不是美味,我是尝得玩的。

至于葱,就不多解释了,古代把葱和小蒜算作一类。镇江的蒜山就是以出小蒜出名。所谓的“五”是虚数,但是再多也凑不满十,确实跟现在的琳琅满目的蔬菜品种相比较是太少了!

有些蔬菜当初不当作菜,而是当作草药,有些蔬菜都是慢慢地从外部世界引进过来的。凡是前面冠“洋”字,冠“番”字的,“胡”字的都是外来品种。

当然,从中国传到外国去的也很多。“瓠”,对中国人实在是太熟悉了,整瓠可以绑在身上渡河,开个小盖,可以装酒,装药丸,林冲夜奔枪头上挂着它,老寿星龙头拐头上悬着它。

大瓠可以为瓢,乡下用来搲米搲面,用来当勺舀水。庄子感慨“大瓠为瓢”是浪费人才,好好的一个大葫芦,硬是大材小用。实际上各种用都是个用,总比挂在藤上干枯瘪了一直等不到使用的好,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特立尼达岛上原来没有瓠子,没有冬瓜,中国打工的带了过去,中国的菜传到加勒比去了。中外交流,丰富了我们现在的生活。有些蔬菜特别不经熟,看起来一大篮子下锅,三搂两炒就剩下一点点,以茼蒿苋菜为最,大火炒完之后,水比菜多,“水菜”是也!

在蔬菜中,尤以红叶子苋菜为我最喜。

其他的菜要上色,炒苋菜自己就有色,一盆苋菜就有一盘胭脂红。小的时候,我们家常吃青苋菜,邻居家小孩捧出饭碗来,饭都染成桃红色,就觉得人家的饭比自己家的香。尖叶红苋菜比圆叶青苋菜卖得贵。

苋菜还是“限”菜,喜热怕冷,过去的北方没有大棚是很少生长的。其实苋菜在古书中列为“救荒菜”,一小块地掐着吃,从春天可以一直吃到秋天。

我曾种过一张方桌大的地方,全家三天两头就吃苋菜了。东台的乡下叫苋菜为“细米谷”,苋菜的种子真的像一颗一颗的小米。前年再去东台,看桌上有青蚕豆瓣炒苋菜,却不说“细米谷”了。青年一代不知道它过去的名字叫过“细米谷”。

苋菜吃完了,那梗越长越粗,如小儿臂。砍回来洗洗,断成寸许,放入旧年的咸菜卤,放在外面日晒夜露。等拿出来吃的时候,外皮如壳,茎内如冻,一吮,琼乳入口,如松花臭蛋,臭鲜臭鲜。豆腐干子放那容器内,不日,就是臭干。

我吃过一回苋菜饺子,半透明的艳红,紫水晶做的似。味道也是殊于其他菜味。看着喜,吃着鲜,玉馐也。

时代进步,苋菜也能跟一些菜配了。嫩苋菜二斤,拣过后留一半,皮蛋一只,破八瓣。热油用蒜瓣姜片炝锅,下皮蛋,铲碾更碎,开大火下苋菜,盐少许,有耗油加半匙,待苋菜出水即装盘。

这苋菜必定让你吃出更加饱满的层次,红蔬入喉,只剩一盘胭脂水。或者,胭脂水也拌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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