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手足癣哪家医院好 http://baidianfeng.39.net/a_ht/210115/8593378.html蝈公小像两个多月前,于虫市喜见一条蝈蝈,项宽翅大,善鸣之相,重金得之。头一个月,没听见叫声,稍觉疑惑,但是看着它的状态很是健康,吃喝拉撒都没问题,精神头儿也挺好,心想,再等等吧,总会开叫的,哪儿有不叫的蝈蝈啊。又过了一个月,我似乎还是没有听到它的叫声。因为期间又买了其它的蝈蝈,加之总有不在家的时候,所以不确定它是否在其它蝈蝈叫的时候也跟着叫了,或者是在我没在家的时候偷着叫了。之后的两周,我特意观察,仍然没有听见它出声,而眼见着它也渐渐显出老迈之态,我愈加疑惑不解。是夜,梦中此蝈蝈化出人形与我会面,我亦忍不住向其发问以解心中之惑。我:蝈蝈先生,您好,我有件事情不解,想问问您。不过在提问之前,我想先跟您确定一个事儿。蝈:好,您说。我:我把您请回家有两个多月了,您叫过吗?蝈:没有。我:您确信没叫过吗?在其它蝈蝈叫的时候您没有叫?还有在我没在家的时候,您没有偷着叫两嗓子?蝈:没有。鸣叫是蝈蝈的天性,所以对于鸣叫我们是不会羞涩的。我:可是哪儿有不叫的蝈蝈啊?蝈:您买蝈蝈听叫是一个从自然筛选的过程。您要是知道我不叫,您还会买吗?我:不会。蝈:再进一步说,我要是叫得不合您意,您还会买吗?我:也不会。蝈:所以怎么叫,愿不愿意叫在于我们,而选择听什么样的叫声在与您自己。世界万物,千奇百怪,每条蝈蝈都不一样,可是您选择听的标准还是挺单一的吧。我:那也不是这么苛刻。我只是好奇您的叫声,可是您这不出声,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了。您可是有副好膀子啊!蝈:我的确有副宽大的膀子,但是对于是否发出叫声和膀子的大小没有关系。我想,我对于鸣叫是有思考的。我:那您说说,您是怎么想的?蝈:自然界的蝈蝈发出叫声是我们同类之间的交流,这个也是我们的本能和基本交流方式。我:没错,蝈蝈不在乎其它物种的叫声,反之亦然。蝈:可是呢,我是一条冬蝈。冬蝈都是人工繁殖出来的,是为了满足人类的生活乐趣而产生的,是为提供叫声而产生的。我们的一生是从份房的繁殖箱到鸣虫饲养者的虫罐。我们已经不再是一条自然界的蝈蝈(夏蝈),因为我们既没有了自然的生活环境,也没了蝈蝈的社会形态。所以鸣叫的意义和功能对于我们发生一个根本的改变。那个作为同类交流方式的鸣叫对于冬蝈是不需要的,我们的鸣叫都是为了你们而做的。也许从叫声上很难区别,但是我们之间的确有着本质的差别。我:我可没有想到这点,夏天的蝈蝈我也买来饲养,从叫声中的确听不出这个差别。蝈:我想:如果不是我把这个差别说出来,您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不过,我这么说并不是想获取您的怜悯。如果我是一条夏蝈,从自然界被人抓来,被人关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可能我会很痛苦,可能我需要尽力鸣叫来表达我的不满,但是作为一条冬蝈,我生来就是为你们提供鸣叫的,我不知道如何在自然界生活,我考虑的不是如何和命运抗争的问题。我:您这么说让我心安一点。蝈:您无需多虑,饲养鸣虫作为一种习俗已经由来已久了。我:那您能说说您考虑的到底是什么问题呢?蝈:既然冬蝈是为了鸣叫而诞生的,那我考虑的就是关于鸣叫的问题了。我是否可以做一个比喻:鸣虫好比是一个演奏者,它的鸣叫就像是演奏。冬蝈的鸣叫是一种更为纯粹的演奏。从您把我买回家一直到我的死,它形成了一个乐谱。我的鸣叫是演奏部分,不鸣叫的是非演奏部分,即休止部分,我的死就是乐谱的终止。我:这个比喻有点意思。不过这么说的话,您不仅是演奏者,您同时也是作曲者。蝈:的确,我们都为自己作了曲,并由自己演奏,当然有时也可能使用很即兴的方式,想演就演,毕竟每条蝈蝈都不一样。我:这个比喻很形象,但是它还是无法让我明白您为什么不鸣叫?是您不想演奏?我伺侯得您不满意,您罢演了?蝈:并非如此,您对我照顾有加,我也很乐意为您演奏。但是,我一直在思考演奏和不演奏的关系,以及演奏和不演奏在我的乐谱中所扮演的角色。我:愿闻其详。蝈:如果我的一生就是一个乐谱的话,那么其中就只有两个部分:演奏和不演奏(即休止部分)。对于这个乐谱来说,演奏和不演奏是平等的。既然“不演奏”是乐谱中的一部分,那么它就不是一种离场,它是在表演状态中的“不演奏”。我想,您可能知道JohnCage《四分三十三秒》乐谱上的休止符。我:难道您是想演一个超长版的《四分三十三秒》?蝈:不完全是。如果我用一生来表演一个休止的话,《四分三十三秒》中的表演性和冲突都没有了。对于我来说,这个休止是日常性的。这个在表演状态中的日常性休止对我是很重要的,它让我变得坦然。严格地来说,我并不是完全地保持安静,我也无法做到。我进食时大口咀嚼胡萝卜和豆子时的声音对我来说是巨大的,我不知道您听到没有?我:我的确没怎么注意到。因为很长的时间里您没有鸣叫,所以不得不承认我渐渐地忽视了您的存在,除了在给大家喂食的时候。蝈:对表演者的忽视和表演的日常性是相关联的。这也是我决定用一生来完成这个作品的原因,因为也许没有其它的蝈蝈会做出这样决绝的决定,而体验这种忽略需要我把“不演奏”坚持到底。我想,去听《四分三十三秒》的观众并不想错过什么,同时演奏《四分三十三秒》的表演者也没有那么放松,他们还在看着秒表呢。我:那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不演奏的?蝈:我天生有副大翅膀。它可能的确比我的其它同类要大,这也是您花重金买我的原因。但是,它的确太大了,以至于我必须花出加倍的力气才能振动它。所以在最初的时间我一直在尝试练习,并且等待那个时机的到来。我必须承认,那时我有点焦虑,甚至有点内疚,我也想为您演奏啊!但是当我有一天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在演奏了,哪怕是没有发出声音,我顿时坦然了。所以“是否在演奏”这个问题在于表演者,而非听者,如果表演者明确自己在演奏,那么他就是在演奏了,是发出声响?还是保持安静?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对于听者而言,他们只是听到了声音或者没有听到声音,这并不改变演奏本身。我:那这个是不是还是有点偷懒的嫌疑?毕竟不演奏比演奏轻松很多。蝈:的确,不演奏在体力上是轻松的。可是每当我看到同类奋力振翅,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并没有暗自窃喜,我想他们看到我的“不演奏”也并没有丝毫的羡慕。“不演奏”是不需要技术的,每个蝈蝈都能做到,可以说很轻松。但是没有几个表演者在演奏时喜欢“不演奏”的状态。您可以观察一下交响乐团演奏《四分三十三秒》的版本,那些表演者们,一个个都显得那么不自在,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而他们在演奏其它曲子的时候,一个个都投入其中,自信满满,即使他们在演奏时拉错了音。我:我很庆幸其它的蝈蝈没有学您保持安静。蝈:对于这点,您多虑了。我想,不可能有很多蝈蝈会学我,像我这样想的蝈蝈是极少数的。同时,我觉得它们也没有必要学我,因为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演奏”和“不演奏”是平等的,没有等级高低之分。保持安静也是演奏的一种方式。不过是否有同类从我的行为中获得启发也未曾可知,学习不等于模仿。记得有句老话说:学我者生,像我者死。不过我要向您道谢,因为您给了我足够的耐心和宽容。很多蝈蝈由于叫得不好而被舍弃,您并没有舍弃我,没有终止我的表演,所以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的。哪怕有一天您真的因为忽略了我的存在,而忘记给我喂食,我也死而无憾。我:您别这么说,这样听起来是有点儿残忍。不过我还是为您的这副大翅膀感到可惜。蝈:有的时候的确要做出一些舍弃,当然舍弃一种天赋或者特长是一个不容易的决定。我们通常认为它是上苍的一种恩惠。好吧,就算是我辜负了上苍的厚爱吧。不过,我没有把鸣叫看成是一种竞技,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可惜。重要的是我向您敞开了我的想法,我觉得我应该没有辜负您吧。我:嗯,没有。确切地说,在您把您的想法挑明之后,我慢慢开始感到忽略表演是一件奇妙的事情。现在我在想,也许在您死之后,也就是您的表演结束之后,我反而要开始惦记您了。蝈:也许吧。我感到很欣慰,您理解我。我:我会继续悉心照料您的,我可希望您长寿,可以多体验一下忽视您的感觉。蝈:好的,那我也祝您健康。再见。我:谢谢,再见。年冬月照骏园照骏园:反即兴的即兴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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