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著名临床白癜风专家 https://jbk.39.net/yiyuanzaixian/bjzkbdfyy/bdf/记忆里的故事之一文/历程在我们村北大约二里路,有一块地,名叫小北坡。那是一块东西方向的坡地,地势东高西低,大约二十亩左右。地西边是一条南北路,东边是一条由北向南的沟。这是一条泄洪沟,发端于北面米山岭和母猪山之间的山峪,向南连接到金线河。每年雨季,这条沟就变成了一条河。湍急的洪水急流而下,一路滚滚向南,大水过后,会继之以很久的潺潺细流,在水的深处,有时还能看到许多水虫和小鱼儿。到了干旱的时候,沟底则铺满了纯净的细沙。早晨,在细沙上,经常能看到狼的脚印。大人说,那沟底是一条狼道,北边陶山的狼就是顺着这条沟一直到东南部群山的。这条沟还是一个天然的地界——沟的东边,是西礼村的地,西边是我们村的地。地南边隔不远是二队菜园,北边则是大片高粱地,地中间偏南有几个古坟,有一个坟堆破了,露出来一个黑黑的大窟窿。我们生产队的花生地,就在这里。有好几年,我都在这里看花生。窝棚搭在地中间偏北侧。用高粱秸秆做骨架,搭成一个长方形空间,在顶端把高粱秆捆扎起来,在一边(一般都是朝南)留一个入口,然后用麦草苫子一遭一遭的苫起来,重要的是整理好顶部——只要顶上不漏雨,这样的窝棚一般是不会漏雨的,最后在窝棚四周用土围起来,这样,一个窝棚就做好了。秋季的田野,处处都诗情画意!高粱红了,棉花白了。棉花地,那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花园。花生地里,蝈蝈儿此起彼伏地鸣叫。假如是连绵阴雨后,米山岭就会发云,大团大团的云雾从米山岭冒出来,蒸腾着弥漫在低空。路边低洼处满是积水,青苔和绿草,在水底,映衬着积水都是绿的……和我一起看花生的,是志友二哥。那个时候,他大概六十岁左右。高高的个头,有一点佝偻,偏黑瘦长脸,尖下巴,一个眼睛有疤拉。我六七岁的时候,我们一群小孩,每次遇见,都要追着他喊:疤拉眼,去赶集,偷了大哥一领席。大哥大哥你别撵,我是营里的疤拉眼。管你疤拉不疤拉,劈头砸你仨疙瘩……他也不恼火,只是把我们一群小孩子像轰赶小鸡一样轰走……他爱笑,说话很有趣,有一点沙哑的嗓音。夜晚,我们一起在窝棚里睡觉。他有一个狍子皮,是他从东北带回来的,他说:狍子皮能隔潮,你是小孩子,害怕受潮湿。他就把狍子皮让我铺。每次睡觉前,他都让我给他讲故事。记得那时候,我正看一本民间故事,书里讲述好多鬼狐故事。还记得给他讲的有一个青年放生一条金鱼的故事,印象特别深的是讲述了一个富有的员外,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一个文官,二女儿嫁给了一个武官,三女儿嫁给了一个农民。三个女婿一同去看望岳父母,大女婿二女婿看不起三女婿,老岳父母也是瞧不起这个三女婿,他们都想要羞辱他。于是,他们就撺掇,喝酒之前,必须要作诗打对,诗作好了,就入席喝酒,否则,就去端盘子提壶。第一轮,是说:什么和什么是一世,什么比什么多两翅……老大先来:鸡和蛋是一世,鸡比蛋多两翅,我说蛋是鸡生的,不知道是也不是。二女婿接着:蚕和蛾是一世,蛾比蚕多两翅,我说蚕是蛾养的,不知道是也不是?轮到老三了,却是迟迟不能对,老大老二和这岳父母正在心里洋洋得意,忽然听老三郎朗出口:咱们三个是一世,你们的帽子比我多两翅,我说你们是我养的,不知道是也不是?老大老二都火了,说你怎么骂人呢,老三说,我没有骂人,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我要不劳动,你们吃个屁!第二轮,出的题目是:什么大又大,什么两边挂……老大:八仙桌子大又大,两把椅子两边挎,只有大人你敢上,我要上去怪害怕。老二:这匹红马大又大,两个马镫两边挂,只有大人你敢上,我要上去还有点怕。轮到老三了,老三盯着岳母:丈母娘的肚子大又大,两个妈妈两边挂——转而对岳父,只有大人你敢上,我要上去怪害怕!众人大怒,可也无奈他何。第三轮,题目是:什么圆又圆,什么缺半边,什么热闹闹,什么静悄悄。老大:十五的月亮圆又圆,十八十九缺半边,岳父庆寿热闹闹,三更夜半静悄悄……轮到了老三:老丈人的头圆又圆,揍去一块缺半边,发丧的时候热闹闹,发过丧去静悄悄……二哥大笑,于是我们一起睡觉。忘记了他是那一年没有的。去过他家里,他和一个叫做胡二嫂的人搭伙过日子。他给我说过,胡二嫂对他很好,他气喘,每天晚上,她都给他蒸鸡蛋羹,蒸梨。到了冬天,他们家里特别暖和。他怀里总有蝈蝈儿的叫声。他的蝈蝈儿葫芦特别好看,他很稀罕,葫芦是雕刻的。他用白菜嫩芯喂蝈蝈儿,有时候也喂枣,葱白。他说,喂葱白,蝈蝈儿爱叫,但是,蝈蝈儿老的快。后来修我们族谱,我才知道,他五代祖,曾经是武贡生,是有功名的人。他家原来很富有,他小时候,曾经被人绑架过,用他做人质,索要赎金。他们家的青砖瓦房,几近几出的大宅院,都卖给了外姓人。慢慢的,他们家就衰败了!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听说他的儿子在兰州,女儿不知道嫁到了哪儿。如果他们还健在,他的小女儿也快八十了!他的儿子,名字叫李恒梁。如今得九十多了!不知道他们的后代,是否都安好!“兴不兴,看后丁。”母亲在世时经常说这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好像也成为了一个“律”!我想,即使他的家族那个时候不衰败,对他来说,未必就是幸事!世事变迁,白云苍狗,王谢堂燕,转眼之间,五十多年过去了。唯愿他在那个世界,能够快乐安好!诗曰:北坡花生曾看守,窝棚同卧兄志友。南地坟古墓穴陷,东沟夜半走狼狗。疤眼谐趣爱逗笑,气喘饮茶不好酒。晚间鬼狐谈兴尽,仰望夜空数星斗。年夏至后——于济南历程(男),山东省肥城市人,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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