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樱(辽宁)老街总是在我的身边,老邻居也总在我身旁。我家虽然从老屋搬到了新居,可还始终没有离开老街,因为新居是在原来的老屋处重新建起来的;老街上的老邻居依旧,因为动迁后他们又回迁到了这里的新居。说是老街,从我记事起,就有了这条街,我还是在这条街旁的老屋里出生的;老街虽几次拓宽延长,可是老街名字没变,一直叫水仙街。每当老街上的老邻居相聚,就会让我想起孩提时的往事,那些温馨的场面,常常像无声电影一样,悄然在脑海中放映……我最早熟悉的老邻居是高小船,他是我童年的小伙伴。那时我们都愿聚到他家,那是一个招孩子的地方,一铺大火炕,每到冬天炕灶常常是炉火红红,有时是下午,有时是晚饭后,炕上坐满了我们几个小伙伴。高小船的奶奶,一位慈祥的小脚老人,会讲许多有滋有味的故事,《岳母刺字》、《曹冲称象》,《司马光砸缸》等,而且每讲到高兴时还能哼上几句老戏,如评剧《花木兰从军》和黄梅戏《天仙配》等,我们常听得入迷。还有一位老邻居小名叫金锁,住在我家前面的山坡上。他家背靠南山,周围长满了老槐树和老榆树,还有一个大石佛。孩提时,我和小伙伴常到他家旁的老槐树和老榆树上掏麻雀窝,爬上山顶,在树林和风中,追逐戏耍,在山枣树丛中捉蝈蝈,在山坡石缝里掐山麻楂。特别是到春天,美丽的山花漫山遍野,我们常常要采回一大把养在家里的瓶瓶罐罐中,似乎要把整个春天带回家。有时,金锁的父亲背上柴刀,拿着扁担,带我们走过大山岗。一路上,金锁父亲给我们讲《杨家将》、《呼家将》和《薛家将》的故事,小伙伴们啧啧谈论,津津乐道。踏遍青山绿野,我们常满载而归,菠萝叶干柴、酸溜溜的大山枣,肥硕的山麻楂,都成了我们的收获。岁月恍惚间,老街在变,老邻居也在变。但多少年来,老邻老居,往来不绝。老邻居刘大爷七十岁那年患了脑血栓,行动不便,邻里的张大叔弄来了一根胡桃木,精雕细刻,为他做了一个龙头拐扙。军属刘主任的女儿小娜患膝盖脓肿动了手术,一位邻居为她做了一辆小手推车,还主动为其推车上学。最让我感动人的一件事,是我的老母亲七十五岁那年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老邻居们常来看望,并多处为老母亲打听偏方。有一次母亲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到我家来,她从一楼往二楼我家门口爬,被老邻居老安家发现了,老安大婶忙喊来她的大儿子,把母亲背到了我家。岁月如梭。一个周末,我们几位当年的小伙伴,相聚在老街,童年欢乐的歌,又荡漾在记忆的天空,只是,那些熟悉的轮廓已显得沧桑却又新鲜。老邻居们叙往事,谈今事,有滋有味,如嚼甘饴。作者简介:本名:田俊明,笔名:田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理事。曾任大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大连市企业家协会常务理事,现为大连作家协会顾问、辽宁省作家协会理事、大连市散文学会会长。著有:《榴槤情》《樱花情》《草屋情》《峇厘情》《吴哥情》《基纬情》《雅典情》《海天片羽》《樱》等。投稿邮箱:haijiaoqq.
转载请注明:
http://www.aideyishus.com/lkgx/795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