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青岛早报
让传统遇见创新,让创意遇见美好,让手造走进生活。按照山东省委宣传部等部门部署的“山东手造”推进工程的具体要求,为推动
全市文化创意产业高质量发展,推进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由中共青岛市委宣传部指导,青岛市文化和旅游局
支持,青岛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青岛日报报业集团主办,青岛市手工艺协会、观海新闻、智慧青岛承办的青岛首届手造节·青岛手造创新设计大赛启动。即日起,陆续推出“青岛手造”系列主题报道,历数青岛手造的“前世今生”,倾听区市文旅相关负责人、手工业领域专家、高校学者和文创金融从业人士等解读他们心中的“青岛手造”和手造文化产业,全方位解读“青岛手造”品牌内涵。
铺开巍巍华夏五千年的画卷,手造业是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纺经织纬的丝绸翻扬汉唐风月,巧夺天工的陶瓷描摹明清烟雨。在更久远的过去,淳朴的先民们将陶土制成瓶罐的模样,并绘上自己所崇拜的自然景物。光阴翩然而逝,工业革命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全球,旧的手工业大多退出生活生产,“手造”这一曾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词汇成为了一种传统与情怀的传承。
青岛,远古时属于东夷。煌煌的华夏文明并没有忽略这个临海的城市。在几千年的发展中,青岛的手造业曾受到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的浸染,又于朝代更迭、建埠开放中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特色。
01
从画中走来的千年华彩
早在远古时代,先民们就学会用色彩与图案装饰他们形容古拙的杯瓯。后来,他们的手艺越发纯熟,开始追求物品的轻薄精巧,在诸多自远古而来的手造物品中,“蛋壳黑陶”绝对是其中最夺目的存在。这种陶器“黑如漆、亮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周身最纤薄之处,仅有0.2毫米,这是连现代机械都难以企及的制造水平。
如此精巧的器皿已经脱离了单纯的实用功能,转变为身份的象征,黑如泼墨的色彩,也似乎印证了这一点:图腾崇拜是原始社会最重要的精神依托,相传龙图腾就是黄帝战胜其他部落后,取其信仰图腾的一部分拼凑而成。据记载,东夷部落最初的图腾为“玄燕”,这来自于信仰的黑色,正昭示着黑陶煊赫的地位。
由于年代久远,质地易碎,许多古遗迹中出土的蛋壳黑陶杯早就被岁月碾踏成狼藉的碎片,在青岛却曾出土过一只完整的陶杯,它的发现,还有一个浪漫的机缘:20世纪60年代,山东大学历史系的刘敦源教授在山东大学收藏的书画中发现一幅高凤翰(胶州南三里河人,字西园,号南村,又号南阜,是清代著名诗人、书画家、篆刻艺术家。)所作《博古图》的赝品,图中绘有一只三足陶器,刘教授判断出这只三足器是新石器时代的陶鬶,进而推断高凤翰故里应有一处古遗址。经察访终于在北三里河村西侧发现一处原始社会新石器时代遗址,而那只完整的蛋壳黑陶杯也随着这处遗址的开掘重现世间。
令人唏嘘的是,蛋壳黑陶不过是漫漫历史长河中的昙花一现,到了龙山文化晚期,陶器壁身逐渐增厚,色泽雍容、通体剔透纤薄的黑陶,从此销声匿迹,成为千古绝唱。
历史如风扫过,带走一些落叶,也总会留下一些。
琅琊瓷留了下来。
“琅琊”,狭义上专指秦朝时最早在山东地区建置的琅琊郡,这实在是一个浪漫的名字,闻之便让人想到玉瓷相击,伶仃作响。而琅琊也恰好是古瓷的发源地之一,古琅琊郡的制瓷历史可追溯至多年前的大汶口文化。
琅琊作为东夷的中心地区之一,不仅是齐鲁文化的发源地,还受到吴越文化的激荡,于此诞生的琅琊瓷,继承了海洋文化兼收并蓄的特点,既有传统陶瓷的大气,又融和了南方陶瓷的精巧,如同谦谦君子,宽厚而不迂腐,擅谋而不多狡。
据相关文献记载,这遗世的瓷中君子也曾命途跌宕,经历过一段怀才不遇、无人问津的苦闷时期,于黄土中独尝“会稽愚妇轻买臣”的落寞,但它终究得到了命运的眷顾,制作技艺于千百年后重现世间,琅琊瓷也于日光下再生华彩。
02
难以尽数的历朝手造
光阴行至汉代,琥珀由丝绸之路与民间贸易而来。在汉代,琥珀被认为是虎的精魄化石而成,具有趋吉避凶的功效,因此成为贵族们青睐的装饰,常用于配戴或装饰车马匣椟,汉宣帝就曾用琥珀笥盛放极为珍爱的宝镜。年,在青岛市黄岛区土山屯墓地考古发掘中墓葬M6出土汉代琥珀饰件5件,这5件琥珀皆经过精雕细琢,以阴刻线勾勒出动物轮廓和细节,栩栩如生,可见当时雕刻技艺已经十分纯熟。
能体现汉代雕刻工艺的还有莱西的木偶。莱西属古莱夷地区,莱西的“木偶戏”距今约有多年的历史,用于表演的木偶与其他的雕刻艺术不同,是一门融合了雕刻、戏曲、服饰等诸多传统元素的手造工艺,造型主要采用传统戏曲中的生、旦、净、末、丑。
在莱西市博物馆中就珍藏着一件于年在岱墅西汉木椁墓中出土的木偶,其高厘米,肢体由13段木条组成,关节可活动,能够完成坐、立、跪等姿势,是世界上迄今为止发现的年代最早、体型最大的木偶,被列为国家一级文物。
明清时期,资本主义萌芽,主要表现形式为工场手工业的出现,杭州的丝织业、景德镇的制瓷业开始出现带有资本主义性质的手工作坊。经济的发展刺激了市民文化的兴盛,这一时期,具有青岛本地特色的装饰性手造作品也开始繁荣起来。
剪纸作为我国装饰性手造作品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存在之一,无论南北皆有其身影,而在青岛这个三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的城市,剪纸亦带有浓厚的地方特色。青岛的剪纸大约出现于明代万历年间,剪纸的风格如同宋词的两个流派般,以平度、莱西、即墨为代表的北派剪纸精巧细致,若李清照“此情无计可消除”的婉约,而以西海岸新区(胶南)、胶州、黄岛为代表的南派剪纸则粗犷不羁,似稼轩“醉里挑灯看剑”的豪放。青岛剪纸根据用途采用阴阳搭配的方式,窗花用阳刻,窗榜用阴刻,窗楣则阴阳并用,且剪纸采用半剪半画的手法,因此图案不受剪裁难度局限,内容十分丰富。
在青岛民间,寓意新年来临的除了剪纸窗花,还有木版年画。木版年画至今已有一千年的历史,至清代发展至鼎盛。青岛平度宗家庄木版年画兴起于清代嘉庆年间,至光绪年间,全村几乎皆以生产年画为生,所制年画线条流畅、色彩艳丽,内容包罗万象,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祈愿。
除此之外,莱西的刻葫芦也是极具地方特色的手工艺品,大约起于明代,兴盛于清代。刻葫芦最初只是供乡间长幼消闲玩乐,用以装蛐蛐或蝈蝈的小笼,在随后的不断演变中,渐渐成为以镂空为特色的观赏品。
03
海洋文化下的民间手造
黑陶、瓷器、木偶、剪纸……各类民间手造如走马灯般从历史的长河中涌现出来,重叠的光影连成一片中华文明的星海,接下来,时光的列车驶入近代。
青岛建埠后,海洋文化的特色在整个城市中显现出来。20世纪60年代,青岛贝雕在传统“螺钿”的工艺上发展而来,成为极具青岛特色的手造工艺。贝雕以贝壳为材料,通过拼、贴、雕、画等手法,将普通的贝壳制成各类精巧的艺术品,虽然出现的年代并不久远,却可将其归为我国特有的镶嵌饰艺术,与传统手造工艺一脉相承。
在青岛手造业的发展中,还有许多手工艺如同流散在风中的落英,虽能见其踪迹,却已难觅其来源,但究其根本,任何手造作品都是为满足人们生活需求,寄托美好情思而产生的,像是红岛地区早年间的嫁妆“喜盒子”、莱西的泥人、《核舟记》中记叙的核雕、即墨花边等。这些诞于人手,仿若天工的物什,不仅是生活的助力、文化的载体,在资本浪潮席卷全球的背景下,也成为了一种产业。手造源于奇思,更源于生活。在我们身边,许多随处可见的器物都值得赞叹,却因太过常见,反而容易被忽略,鱼榼子、编竹篾,甚至是形态各异的胶东大馒头,这些实用性极强的物件,凝聚着先民们的智慧与对美的追求。
时光的列车从不停滞,青岛的城市发展方兴未艾,新的技术兴起,旧的工艺就难以避免地被人遗忘,渐渐埋没于历史的流沙之中,那些旧日的生活图景,被时间拖拽成一场黑白的默剧。然而人类文明的发展,不只在于创新与摒弃,更在于积累与传承,陈旧有时未必等同于落后。相反,这些在煌煌年文明中沉浮的手造,具有现代工艺无可比拟的生命力,正在大步迈向新时代。
按照山东省委宣传部等部门部署的“山东手造”推进工程的具体要求,为推动全市文化创意产业高质量发展,推进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由中共青岛市委宣传部指导,青岛市文化和旅游局支持,青岛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青岛日报报业集团主办,青岛市手工艺协会、观海新闻、智慧青岛承办的青岛首届手造节·青岛手造创新设计大赛启动。
这场大赛正是希图给这些充满生命力的传统手造一个展示自己、证明自己的舞台,让渐渐遗忘过去的人们去触碰它们质朴下的可爱、端庄下的灵动,去感受相同文化土壤中成长起来的、彼此相连的血脉。
青岛首届手造节·青岛手造创新设计大赛欢迎手造行业从业者、手造文化爱好者以及广大热爱创新、创造的社会各界力量踊跃参与,共同激发手造创新热潮,促进手造产品与数字科技、智能制造、金融、新材料应用、新消费等深度融合,让手造文化赋予这座城市一份新的人文内涵,让手造产业为这座城市注入一股新的发展活力,让青岛这座品牌之都擦亮“青岛手造”新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