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声声
昨天在QQ空间里,看到了淄博黉门中学张宏伟老师的《清明秫秫谷雨谷》;今晨在小菜园里侍弄那些花花草草的时候,听到了布谷鸟的声音。布谷鸟鸣叫起来不会发单音,都是“布谷、布谷……”的连续鸣叫,似乎像是为农民伯伯吹响了冲锋号。
是的,“清明秫秫谷雨谷”“清明前后,种瓜种豆”。住在城里,若不是布谷鸟的晨鸣,真的就不知道春夏冬秋了;住在城里,看不到秫秫见不到谷,体会不到农民的辛苦;宅在家里,天天在键盘上和那26个字母打交道,累了去小菜园里寻找些许的快乐。
秫秫,就是高粱,分粘(nian)的不粘的两种。不粘的,就是普通的高粱,即电视剧《红高粱》里那种高粱,是人民公社前北方人的主食之一。在日本鬼子侵华时期,还生成了一个歇后语:“日本鬼子吃高粱——要法没了法”,寓意是很无奈,没了办法的办法。粘秫秫的穗子脱粒后可以用来做扫地的笤帚或刷锅的炊帚,而普通高粱的穗子则不能。
谷子,也分粘的不粘的两种。不黏的就是普通的谷子,脱硫后即为小米,米脂县的小米是全国名特优新农产品,延安的小米饭滋养了人民子弟兵。粘的谷子,我们那儿称“蜀谷”子,“蜀谷”米熬稀饭格外粘稠清香,“蜀谷”穗子脱粒后可以用来做扫碾、扫炕的笤帚。
高粱的秸秆俗称秫秸(高粱秸),可以打成盖屋用的箔(箔材),高粱篾儿可以做成蝈蝈笼子或小灯笼等各种小玩具。谷子的秸秆俗称“干草”,是喂骡马的好饲料,牛是没有资格吃的。人民公社时期,生产队里的“干草”要送到采购站作为军马的饲草;“林冲雪夜上梁山”里被烧毁的“草料场”就是朝廷储存“干草”的场所。“干草”还可以用来做“铺炕草”,我小时候睡的土炕都是用“干草”来铺炕。
布谷声声,使我想起了村里的老人们讲的小故事。
高粱和谷子都需要间苗的,不同的是高粱间苗用的是长柄锄把的大锄,人们站在地里间苗;谷子间苗用的是只有30公分长的小锄,也叫“小锄刀”,需要蹲在地里间苗。
老人们说,我们村里有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个,有说姓马的,有说姓安的,不管姓马姓安,暂且称他“傻大个”吧。这傻大个有的是力气,缺少的是心眼儿。他跟着父亲去高粱地里间苗的时候,父亲怕他掌握不好留苗的尺寸,就告诉他“留这棵”“留那棵”,这样教了几番之后,父亲认为儿子已经学会了,就自己安心去间苗了,没再管傻大个。等着父亲一垄地间苗到了地头,回过头来一看,儿子竟然一棵也没留,把高粱苗全部锄光了!父亲那个气啊,就质问儿子为啥不留苗?傻大个蛮有理地说:“你又没说留哪一棵,我怎么留啊?”
谷子收割以后,要先捆起来分两行、8个或10个一团叉在地里晒几天,再用扁担挑回家。谷子不能用车子推,因为装车的时候容易导致谷粒脱落,用扁担挑(担)的时候,谷穗朝上,路上不准歇息,要一派挑(担)到打谷场里才行。在生产队时期,我也挑(担)过谷,压得肩膀生疼。听老人说,村里有个王二,个头小力气短,每年担谷的时候他一次担得少,所以来回的次数就得多,一趟一趟显得格外忙。后人村里人形容很忙的时候,就说比“王二担谷”还忙。
一年之计在于春,布谷声声催人急。虽然由于疫情耽误了农事,但是节气不饶人,勤耕作,莫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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