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蝈蝈 >> 蝈蝈的种类 >> 河北农民大字不识一个,用高粱杆制作的作品
伟人曾经说过“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直到今天,我们依然可以确信这句话的科学性。而在河北廊坊就有这样一个农民,用他的一生创造出了一段属于农民的历史。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本领,只不过能够将平平无奇的高粱杆制作成堪比“复刻版”的古建筑模型,只不过能够在大字不识一个的情况下成为博物馆的座上宾。
要知道,博物馆、艺术馆收藏的东西往往极为珍贵,要么是金银珠宝之类的珍宝,要么是古代帝王将相的身边之物,而这样一个当代农民的作品又是凭什么能够跻身其中呢?
河北廊坊的奇人
在冯骥才的短篇小说《俗世奇人》中记载了清末民国初天津的奇人异事,而在如今的河北廊坊同样有着一位完全不逊色于“泥人张”的奇人。
在廊坊的永清县,有一个叫做徐艳丰的老农民。年逾花甲之年的他平日里就喜欢“折腾”高粱杆,竟然让他折腾出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来了。
说起来,这位老农和高粱杆的缘分还得从60年前说起。那时候,才11岁的他难免小孩子心性,本来是要帮家里打猪菜,结果却和玩伴跑到了一户人家的菜园子里玩耍。他们听到蝈蝈叫,觉得有趣,也就在菜园子里找了起来,结果看到了一个造型颇为讲究的蝈蝈笼。
与玩伴开心于找到蝈蝈不同,徐艳丰的心却全在那个精致的蝈蝈笼上。就在二人玩乐之时,其实菜园子的主人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只不过,他非但没有阻止他们,还在观察了一小会后颇为温和地说道:你们既然喜欢蝈蝈,那就送给你们好了。
就这样,那天晚上,玩伴分到了蝈蝈,而徐艳丰则把蝈蝈笼带回了家里。他一连好几天都盯着蝈蝈笼,似乎被它精致的构造所吸引,到后来甚至动了要“再造”一个出来的念头。
当时的永清县在田野里最常见的就是高粱秸秆,徐艳丰就盘算着“就地取材”,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尝试。
果不其然,第一次尝试总是失败居多。他发现还没有达到拼接的环节,就因为高粱杆的挖槽开得太大,而让两根高粱杆才一咬合就散架了。知道了原因的徐艳丰可能确实是“手工达人”的天赋,居然又实验了一次就成功了。
从这以后,徐艳丰开始了自己的复刻之旅。他平日里只要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就会记在脑海里,回到家中就拿着收集来的高粱杆来一次“模型制造”,居然无论什么东西都被他“复刻”得八九不离十。
当时,尽管家里有些人不支持他,但他的二爷爷却相当支持他。这个知晓不少古代典故的老人反而建议他用高粱杆去制作些更有意义的东西,比如制作古代的城楼、庭院等古建筑,并给予了他不少鼓励。
受到鼓励的徐艳丰开始了自己的扎刻人生,他先是从比较简单的凉亭入手,再练习比较复杂的庭院,后来更是直接做起了极为立体的阁楼。只不过,若要数他最得意、印象最深刻的作品,大概还得数他用了三年时间做出来的天安门的模型。
其实,扎刻一词应该一分为二理解,“扎”指的是用特殊的锁扣搭建结构,而“刻”就是以一定的手法对高粱杆进行挖槽。
在徐艳丰14岁那年,村子里来了个电影放映队。在看电影时,画面上有一幕是站在天安门上的毛主席。那时候,他就希望能做一个天安门的模型来表达自己对毛主席的崇敬之情。
只不过,电影里的相关画面实在太短了,往往出现仅有几秒,根本来不及让徐艳丰记忆一些细节。但他没有放弃,为了尽可能地记住更多的细节,他不惜跟着放映队跑了六七个村子,将这部电影看了六七遍有余,总算多少记住了些细节。
但对于追求完美的徐艳丰来说,这些细节还不足以作出他心目中的天安门模型。幸好,“自助者天助之”,临近过年的时候,村里让人给他送来了年画,而年画中恰好就是天安门。
一连几天,徐艳丰几乎“失了神”一样,天天就是盯着年画揣摩,任凭玩伴们邀他玩耍都浑然不理。在揣摩完成后,徐艳丰开始了自己的“复刻”之旅,他将天安门城楼拆分成了几个部门,然后每日在田野里选取合适的高粱杆,逐渐由小到大,涵盖了城楼、城墙、水桥乃至于华表的天安门模型。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模型后来还被当做礼物送给了日本,成为了我国文化传播的一部分。
扎刻大师的烦恼
曾经有人问过徐艳丰,干农活的人难免都接触过高粱杆,为什么偏偏就你能成功呢?
对此,徐艳丰反而相当谦虚,他说:其实哪有什么传奇。只要一个人愿意用一生去钻研,自然会在自己的领域成为传奇。
其实,高粱杆里的“工匠精神”就是徐艳丰留给大家最大的精神财富。比如下文的图片就是徐艳丰用精心选取的高粱杆杆制作而成的零部件,看到了不由慨叹实在是精妙绝伦。
要知道,高粱杆其实并不总是坚硬,因此在选材时其实相当讲究。为此,徐艳丰甚至专门培育了仅有一毫米细却弹性极佳的特制高粱杆,而这花费了他大半生的时间去探索。
徐艳丰曾说道:扎刻其实就像人生。在用扎刻技术制作古建筑模型时,往往要从底部入手,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一旦底座偏差了一点,越往高处垒就会偏差更多。人生也是如此,绝不能放任小事的偏差。
按理说,徐艳丰在扎刻艺术上可谓“大家”,本不该有什么遗憾。然而,一件事情却让他凑了十几年。原来,虽然很多人赞叹他的手工品,但却没有年轻人真正愿意学这门“坐冷板凳、下苦功夫”艺术。
不忍心看到身患尿毒症的徐艳丰依旧为传承扎刻艺术而烦恼,他的子女主动辞去工作来学习扎刻,也获得了专家的认可。但这种学习毕竟只是出于亲情,而非兴趣。
若真的没有人愿意从兴趣来学习,也许扎刻这门非遗就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历史书上的记忆,最终离我们远去。我们能找到解决非遗文化传承难的办法吗?
当然了,在文末,我们依然该像徐艳丰这类苦心孤诣的非遗传承者致敬,是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力行延续了华夏数千年的文化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