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蝈蝈 >> 蝈蝈的天敌 >> 一叶一花皆有情,飞鸟鱼虫自有理
从“有味”到“草木”,花费了将近一个多月的光景。其实并不全是因为年前的出游和过年的吃喝玩乐,我读书本身就很慢。不过我倒也听过“读书是个慢功夫”这个说法,也就不纠结这个事情了。
而且,我还真是觉得,若诚意品读一本好书,是应该多留出一点时间给自己的,尤其是散文。(因为我自己也偏爱散文)让自己特意的不紧不慢,轻轻松松地去读、去思、去感。
说实在的,读“草木”这一辑,让我不得不慢下来。
毕竟我们这代人的生活里,大多是高楼林立间的工作、商圈或街头的时尚、餐厅与“脏摊儿”的休闲……我们的生活中基本不会,或是说就不该在“花草、鸟兽、虫鱼”之间徘徊。
我相信,一大部分人会觉得这些是上了年岁的长者或是懵懂孩童的兴趣所在。说真的,我一开始读起来也觉得有些生疏甚至困乏,感觉像在看百科或是备忘录。可整辑拜读下来,我却感觉纸上的文字是如此的神奇,因为描写草木的字句之间竟掺进了如此之多的心路与感悟,这样说来,我们不管是看花鸟虫鱼还是品事理人心,都应该秉着诚意去“读”。
整辑读完,萦绕在脑海里的形容词,大都是“讲究、有意思……”,真正让我记忆深刻的,就是下面这几件了。
-美与偶然-
一只黄蜂飞过,一滴松脂滴落,恰巧严严实实的把虫裹住,又恰巧严严实实的在地下埋了多年,之后就变成一颗由大自然打磨出的琥珀。虽然我不太懂得这些“把玩之物”的讲究,但我看书知道现在的虫珀大多都是人工压制而成的,倒是对作者汪老先生的观点颇有同感。
有时,美,并不是在于这件事或物的本身,更珍贵的往往是那份差一点就擦肩而过的机缘。
-凶恶与滑稽-
看完这辑,我才知道,大西北的人想当年是不识螃蟹的,甚至把螃蟹当作祛病消灾的灵物。说虐人的鬼看见了螃蟹,自然就被吓跑了。估计我们这代人是不会觉得螃蟹吓人的,就因为它好多条腿儿,横着走?这模样反而会让人觉得滑稽还差不多。
说真的,凶恶和滑稽有时候很相似,这句话我还真是挺有感触的。以后多想想这句话,可能会让自己冷静很多。
-马铃薯的极乐-
沽源,身处荒凉绝塞,远离亲朋故友。一天到晚面对着一大片土豆,这不是用“不免寂寞”就可以总结的。但汪老先生之后写的东西却让人读起来感觉如此的轻松,自在,甚至有趣。
一早起来,到马铃薯的地里掐一把花,带几枝叶子,回到屋里,插进玻璃杯,然后慢慢的对着它画。画的还颇为细致,马铃薯的花有点像复瓣水仙,颜色有白有浅紫,紫花又分偏红偏蓝,中间一个小窝头似的黄心。
能把这种日子过成“坐对一丛花,眸子炯如虎”,真是对得起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了。管他生在什么处境,“好好的活着”都是自己的事儿;不管身处何方,总有一隅极乐等你发掘。
-落叶的自尊-
深秋,汽车从有些“干冷”的路面上闪过,这一下倒是吵醒了路边的落叶。好嘛!气得它们在粗糙的路面上飞旋而进,恨不得追上汽车找它理论一番,可是毕竟它们只是片片落叶,尽管最后追不上,也要宽慰自己:“没关系,秋天的故事,起码那四个轱辘的铁家伙这辈子都不知道……”
“虽万物生而平等,但世界确实有阶级之分。”看完书中关于落叶的小诗,我觉得这句话应该反过来。
-啄木鸟的心态-
啄木,这永远是啄木鸟心里的头等大事。我觉得这也是啄木鸟“心态好”的最重要原因。即使是被顽皮的小孩儿惊扰了它追求雌鸟的美事,它也不会一蹶不振,恢复的速度真是值得我们人类好好学习。因为,树林里又传出了啄木的声音。
但是,它真的忘了烦恼吗?嗨……这还重要吗?起码它不能耽误了啄木。
-樱花与境界-
用“繁盛”形容樱花的景象,这词儿挑的真是绝了。仿佛透过字里行间都能看到那番惹眼的盛况!身在耀眼花光之中,满耳蜜蜂振翅之音,让人还真有点晕晕乎乎,这是不是就是人已经与花海融为一体的“征兆”呢?“不辨为人或为花”,这句话换别人说指定觉得“倍儿矫情”,甚至是“装x”。
但从汪曾祺老先生笔下写出来,就让人觉得如此“有神”,难怪称他是“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一点都不为过。
-槐花与人情-
玉渊潭离我家有些远,所以不常去,而养蜂人这个职业是何样貌,我们这代人想必更是没见过,但是这个地方加上这个人,真想让我亲身去旁观一下,那番甚是温暖人心的景象。
4月,槐花盛开的季节到了,在白的耀眼的“花雪”中,闪出了一个养蜂人的身影。他的责任还真够重大的,要安顿两个家。把蜂箱放好,安顿好蜜蜂的家,然后把帆布棚子搭好,布置自己的“家”。
安顿之后的日子,蜜蜂每天飞来飞去,忙着采蜜。养蜂人每天收蜜、刮蜡,然后坐在树墩上抽烟、小憩。养蜂人的媳妇儿每天临近饭点儿在一个蜂窝煤炉子上煮着面条,手里准备着吃面用的佐料。
我记得书里写的很细心,一人一碗,女人的那一碗面里是加了豆瓣的。
放蜂的生活,安静平和。而后,两人的儿子开着卡车来接他们回了老家,那时节,玉渊潭的槐花已经落了。
可是在花一开一落之间,时光勾勒出了最暖的生活与人情。
-蛐蛐与蝈蝈儿-
蝈蝈儿在有些地方被叫作“蚰子”,因为粗壮结实,不知为何就在它外号的前面又加了一个“侉”字,就又变成了“侉叫蚰子”。
“虫”的事儿我照样不太懂,大概查了一下,蝈蝈儿和蛐蛐儿一个大,一个小;一个听着玩,一个逗着玩;一个螽斯科,一个蟋蟀科。正巧之前有一天去老婆的干妈家做客,看到家里养着一只蝈蝈儿,放在一个极精美的小罐儿里。背身一层碧绿,就像顶着一层玻璃晶莹剔透,用现在的话形容,样子还挺“呆萌”的。不过叫声极为清脆,过一阵就叫,过一阵就叫,特别的有精神,感觉带动的一屋子人都闲不住,给我记忆尤深。
-简单与品味-
岁朝清供,一开始这词搞得我真是一头雾水,特地的补了一下功课。岁朝:阴历正月初一;清供:在室内放置在案头供观赏的物品摆设。主要包括各种盆景、插花、时令水果、奇石、工艺品、古玩、精美文具等等,可以为厅堂、书斋增添生活情趣。
隆冬风厉,百卉凋残,岁朝清供,眼目增明。这还真是难得的乐事啊。不过,这种“仪式感”我们这代人是从没感受过的。据了解,岁朝清供大多爱插几枝梅花,配上几颗天竹。哪怕是那时的北方人,不配腊梅和天竹,怎么着也得放一盆青蒜或是大萝卜,给家里添一点颜色悦目。嘿!实属讲究。
“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一个老者,一间茅屋,一个瓦罐,一枝梅花。真正的岁朝清供。此番清雅、风韵,这个时代实属难寻了。
-小结-
从篇幅来看,很容易得一道理:吃是人一辈子要做的功课,而草木则是人生与年华的选修。读完这一辑,真心觉得世上的一草一木,一飞鸟一走兽,一鱼一虫,动静之间,皆有它们的道理,也都能给人留下品评的“说头儿”,只要你乐意去看它们一眼,所以你说这人世神不神奇。
感悟源于——《生活,是很好玩的》草木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