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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节过的没有味道，延续了几千年的“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的风俗被雾霾阻断了，一纸行政命令便宣告了过年放炮的死刑，没有鞭炮的年安静了许多，但是安静的却让人期盼着往年噼噼啪啪的声响，没有炮仗的年不仅睡不踏实，并且没了一点年味。中国的过年，老百姓压抑了天想在炮声中尽情释放以待来年的唯一的年味放炮也没有了！没有了炮声的年就剩下吃喝打牌睡觉了，适应了大人，着实苦了孩子，没有了炮的孩子的年一片沉寂，了无生趣。这个春节没有味道。

实在憋得受不了去了一趟莫沟，莫沟由于大年期间受了中央电视台的热捧，再加上位于焦作隶属的孟州市，开车也不过一个小时，权当是到郊外散散心，就去了莫沟。

莫沟村三面环沟，一面邻水，在中国的北方的村落里也算是风水不错了。村民居住的一条街也都是现在农村通行的瓷片大院两层楼，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莫沟的不一样就是把以前废弃的破窑洞，修旧如旧，高高低低，大大小小便有了一些修饰过的原始和古朴。又应景建了仿古一条街，和当地人们的生活没有必然联系，只不过吸引些外来人，卖个小商品，小吃，挣个小钱而已。

看过之后，再无留恋，因为古风和文化不是靠修几间旧窑洞，建几间旧瓦房就可以传承的。那是融入生活，化为血脉，刻入记忆的不变的风俗。不是建个图书室就有文化了，放个石磨烧个地锅就怀旧了，一种有形无化，仿旧造旧，重形式复古，无文化传承的建筑而形成的古村落恐怕吸引不了游人眼球，也满足不了游人的心理诉求。媒体的力量很强大，政绩的工程很容易造就，但是让人流连忘返恐怕不是靠电视台一播，房子一盖就能遂愿的。如果不在文化传承，乡村特色上下功夫，很多人也就是乘兴而来，落兴而归，老家莫沟，如此而已。

很多年前就从爱好摄影的朋友处得知三门峡每逢冬季到来年的春天都会有来自西伯利亚的天鹅来过冬。并且逐年增多，现在已达万余只。天鹅属游禽，为鸭科中个体最大的类群。喜欢群栖在湖泊和沼泽地带，主要以水生植物为食，也吃螺类和软体动物。多数是一夫一妻制，相伴终生。求偶的行为丰富，雌雄会趋于一致的做出相同的动作，还会体贴地互相梳理羽毛。

一年繁殖一次，卵的体积较大，幼鸟为早成雏。迁徙时会多群集结，但仍是小群行动。雌天鹅都是在每年的5月间产下2、3枚卵，然后雌鹅孵卵，雄鹅守卫在身旁，一刻也不离开。一过10月份，它们就会结队南迁。在南方气候较温暖的地方越冬，养息。

天鹅是飞高冠军，飞行高度可达9千米，能飞越世界最高山峰——珠穆朗玛峰。自然界中天鹅能活20年，人工圈养可活50年以上。因为天鹅身体很重，所以起飞时它们要在水面或地面向前冲跑一段距离。天鹅夫妇终生厮守，对后代也十分负责。为了保卫自己的巢、卵和幼雏，敢与狐狸等动物殊死搏斗。

每对天鹅保持着一种稀有的“终身伴侣制”。在南方越冬时不论是取食或休息都成双成对。雌天鹅在产卵时，雄天鹅在旁边守卫着。遇到敌害时，它拍打翅膀上前迎敌，勇敢的与对方搏斗。它们不仅在繁殖期彼此互相帮助，平时也是成双成对，如果一只死亡，另一只也确能为之“守节”，终生单独生活。

天鹅的这些习性我是在拓展阅读时才了解到的，我为此感到震惊和崇敬。我们一直在把人类当做万物之灵长来高高自居，夸夸其谈。我们在讴歌人类伟大的博爱和坚贞的爱情，我们没有蹲下来俯下来亲近和了解和我们生存在同一个地球的动物的生命和爱。天鹅的始终如一，坚贞不移，不离不弃的爱使我们人类感到汗颜。最近在网上流传的一张一只母鹿被两只豹子撕咬目光温柔而坚定看着逃走的幼鹿的照片强烈地震撼着人们的心灵，也许动物的爱比我们更慈祥更博大更坚贞更永恒。

到了三门峡，学生接到我，我们喝了正宗的灵宝羊肉汤，开封配羊肉汤的只有锅盔，这里竟然还有麻花，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无法探其究竟。因为看天鹅心切，我竟然放弃了午休的习惯。我们沿着河岸走着，今日的阳光是春节以后难得的灿烂，如果吹面拂来的微风再有些暖意，那就更让人感到春的气息近了。

我以前往西行数次路过三门峡但从未在此停留，今日是为天鹅而来造访这座城市，感觉到这座小城很干净很安静，依山傍水，怪不得天鹅不远万里选择到这里过冬栖居，我们人类有什么理由不喜欢这座山水小城呢！我沿着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微风皱起阵阵涟漪的绕城河走着，虽然是人工河也足见这座城市对美的向往和对环境生态的改善。

我走了很远还没见到天鹅的影子，我一再问学生，天鹅呢？她总是说：老师您别急呀！快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河边散步，离高楼远了离柳树近了，待到看到一大片枯黄还没有泛青的芦苇，河面突然展开向四周蔓延，河变成了湖，学生说：天鹅湖到了，天鹅到了！掠过芦苇我便看到了天鹅，不是一只，是一群，正如资料上介绍的天鹅是群居动物。

天鹅散落在湖边冰已融化的水面上朝着阳光晒暖。可怜的天鹅对阳光也是那么的珍惜，去年来时已是冬日，加上无休止的雾霾天鹅虽远飞万里也难得见到阳光。春天来了，太阳来了，湖面解冻了，天鹅慢慢悠悠地享受着阳光，或扎堆取暖懒洋洋的一动不动，让你感觉不出到底是活着的天鹅还是天鹅的雕塑。有的慢慢地在湖面上划动，无声无息，悠然自得，诗意栖居。有的则不愿辜负了远道而来看望她们的人们，在水面上划过一道水痕后飞翔起来，时而落水时而飞起，让天鹅湖由圣洁变的灵动起来。太阳越升越高，湖水越来越宽，冰溶为水，水化为波，湖面流动起来，天鹅也慢慢散开。有的嬉戏，有的拥簇，有的游动，有的飞翔。天鹅动了起来，湖水动了起来，人们笑了起来，好一幅人与天鹅，天鹅与湖，湖与芦苇，大地与蓝天，灵动舒展，和谐共生的天上人间。

我在观察，天鹅真的没有独自行动的，无论是簇拥，无论是划水，无论是嬉戏，无论是飞翔，都是两只以上或者一群。我看到一个小小的天鹅之家，一家三口，独自成一体。父亲和母亲头淹没在水里，好像在窃窃私语着它们的爱。孩子绕着父母漫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欢快的游戏，真好像年轻的父母依偎在一起，孩子在身边跑来跑去。我沉浸在天鹅的幸福天鹅的爱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同伴告诉我别光留恋天鹅，还有地坑院呢！我才从天上天鹅的遐想回到了人间。

在依依告别天鹅前往地坑院的途中，我在想天鹅为什么从遥远的西伯利亚不辞万里来到三门峡呢！三门峡又不属于南方，又不是最理想的湖水荡漾河流穿梭，水草丰茂的过冬的天堂，又不是天气温和的理想栖居地。我不会科学解读，只会文人的猜想。相对于西伯利亚来说，三门峡已经很靠南了，相对于西伯利亚来说，三门峡已经很温暖了。年我去过西伯利亚，那是十一前后，还有阳光温暖。俄罗斯的朋友告诉我你真是有福气，要搁往常这里早是冰天雪地了！西伯利亚的冬天有多冷，你只要听今日有西伯利亚来的冷空气就行了。天鹅从西伯利亚飞越戈壁飞越沙漠飞越黄土高坡，突然看到了一大片水库，就停留了下来，又感到这里的人们为了欢迎它们安家不断地为它们建设家园，它们适应了这里，喜欢了这里，飞来了这里。

刚从天鹅的梦里醒来，地坑院到了。来地坑院之前做过一些功课，感觉到地坑院有它的创造价值和原始魅力。人们利用原有高出地面的塬，向下深挖，依照天圆地方，天人合一的理念，利用自身的地理环境，创造性建设自己的家园，防水，防震，防暑，防寒。除了光线不好，其他都是利好。被人称为地下四合院，地下窑洞，天井院。并具有进村不见院，见树不见房，闻声不见人，进院不见门的特征，实为北方民居的杰作，具有历史价值和意义。

我最担心的是过度的装饰和过度的商业开发，果不其然，被我不幸言中。古城门楼似的大门，安检的检测，很远很大的停车场，小吃一条街，商业一条街。地坑院被修的完整如新，每一个院还附有文化意义，剪纸，农耕，婚礼等等。没有保留原始的地坑院的痕迹，没有详细介绍地坑院的历史，特色和发展保护。拥挤的人群，一个窑洞一个窑洞的乱穿，没有人在想为什么来，没有人在思考地坑院的价值在哪里，只是来过，只是来过。

我离开了拥挤的地下窑洞。来到地面上来感受：进村不见院，见树不见房，闻声不见人，进院不见门的地坑院的独特建筑魅力，有文化真可怕，那么没文化呢！好在还只是开发了局部，还有大批的地坑院没有开发，真希望不要再拿现在人的眼光糟蹋先人的智慧，少点改造，多点保护，少点装饰，多点原始，少点开发，多点遗迹。像兵马俑一样开放一个保护一个，不要开发一个毁掉一个。可怜的文人，可怜的文物，你的忧虑，咋能入了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官人的眼！

文

蝈蝈

编辑

木木南喃

图片来自蝈蝈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品杯中酒，做人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