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

散文蝉鸣,摇醒童年的梦刘志宏澎湃

发布时间:2023/3/21 0:3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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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摇醒童年的梦

刘志宏

蝉是夏天里歌坛的勇将。或许,在蝉的世界里,声音才是它真正的生命。

在我儿时的五彩梦中,蝉用无限重复的简单音符,让我感受到了童年的快乐。每当酷热的夏天来临,我和伙伴们早就准备好了用高粱杆皮编织的专装蝉的小笼子。小笼子手掌心大小,扁圆形,上下开孔。将蝉捕住后,摄着双翅小心翼翼地放进笼中。蝉在笼中打开翅膀,但它又不会自己收住翅膀钻出来。因而这小小的笼子不仅成了它的家,也成了它歌唱的舞台。我们白天把笼子装进书包或衣兜里,晚上往笼子里洒些水,一只蝉便可以在笼子里生活好多天。

失去自由的蝉并没有认输,它渐渐习惯了这个环境。即使装在衣兜里,它还是撕心裂肺的歌,还是旁若无人的叫,以致被老师多次罚出教室,被父亲几次将笼子扔进泥塘。但我和伙伴们对蝉仍兴趣不减,没事时,偷偷地聚在小河边上,比赛谁的蝉叫得最凶、最响亮。

夏天是酷热的,但蝉似乎对阳光的热爱达到了狂热的程度。越是阳光灿烂,越是高温闷热,它越是狂歌不已。尤其在中午,蝉雄踞在高高的树枝上,一只两只,十只百只,一起敲响雄浑的大鼓,喋喋不休,滔滔不绝,仿佛要在短暂的夏天说出人世间所有的秘密,打破沉寂和苦闷的炎热,倾诉一个生命包含的全部能量。有时,它的鸣叫让阳光都化作了音符,让你激动和热血沸腾;有时,他的聒噪让季节都感到了焦虑,让你在烦闷之中睡卧不宁。但它的简单音节却不会就此打住,它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去拼命地高歌,从容不迫地叙述着每个音节的奥秘,释放着生命语言特殊的含义。

与蝈蝈、蛐蛐,甚至青蛙相比,蝉确实是小生命世界里歌唱的王者。在我的印象中,当它在午后的树枝上发出第一声鸣叫,就充满了恢宏响亮的力度,仿佛粗犷豪爽的西北汉子,路吼秦腔,大气磅礴。虽然,它的歌唱只重复几个简单的音节,但它小小的身躯竟能包蕴如此巨大的发声能量,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不能不叫人感叹造物者的伟大和它无与伦比的创造性。

或许,正是由于蝉声嘶力竭的鸣叫,才给了我们捉它的绝妙时机。悄悄地走到蝉鸣的树下,脱掉上衣,甩去鞋子,两手抱住树干,蹭蹭蹭地爬上去,顺着声音找准蝉伏在枝条上的位置,然后伸出手轻轻地将它罩住。这时正在尽兴歌唱的蝉似乎已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它根本无视危险的存在,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只好乖乖地装在笼中,成为我们的战利品。当然,也有一些警觉性很高的蝉。当它身边发出其它的声响,它的鸣声便会嘎然而止。瞬间,便振翅而去,在你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留给你心中的只有一片茫然。

看蝉脱壳的过程很辛苦也有意思。记得有次在树上捉到了一只刚从土里钻出来的蝉的幼虫。不一会儿,幼虫脑袋正背后终于出现了一条很细的裂缝,这是蝉要蜕壳的前兆。随着裂缝越来越大,蝉的脑袋也开始从壳里慢慢地冒出来。过了一会儿,蝉的脑袋全部出来了,翅膀也跟着出来了。翅膀虽然短小,但颜色却十分靓丽。这时,蝉像做仰卧起坐一样,把身子弯起来抓住蝉壳,把尾巴从壳里抽出来。渐渐地,蝉的翅膀开始慢慢张开,变得又长又宽,颜色也变成浅绿色透明的了。前后大约半小时左右,一只蝉经过凤凰涅槃变成了成虫。等到盛夏过去,熟悉的蝉声渐渐地稀疏了。有时来到那片树林四处寻觅,你仍会发现蝉透明的蜕衣紧紧地匍匐在树枝上,保持着一种积极进取的姿势,印证着它永远歌唱的雄心。那时,我总是轻轻地捧着它,为它充满活力,用生命歌唱阳光的往事所感动。

和蝉交往的时间长了,才慢慢明白了蝉的发声主要赖以腹部的两侧的块状薄片,靠身体内部的力量振动这两片薄片来发出响亮的声音。直到今天,我还惊异于长着白色透明的羽翼,有着碧绿色身段、小巧灵活的蝉,他的身体之小和声音之大所形成的强烈反差,真是大自然神工鬼斧早就的奇异组合。虽然,有一些人并不喜欢倾听这种声音,可我觉得它是对灿烂阳光的颂歌,是唤醒疲惫夏季的清新语言。正像“昆虫界的荷马,昆虫界的维吉尔”法布尔对蝉所赞美得:“四年黑暗中的苦工,一个月阳光下的享乐,这就是蝉的生活。”“我们不应当讨厌它那喧嚣的歌声,因为它掘土四年,现在才能够穿起漂亮的衣服,长起可与飞鸟匹敌的翅膀,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什么样的钹声能响到足以歌颂它那得来不易的刹那欢愉呢?”

有些为蝉感慨的是,它的命中注定无法领略四季轮回的妙趣。不过,有些时侯,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并不在于经历时日的多少。只要能领略“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朝闻道,夕死可也!天地万物,除去实用价值,各有其更高层面上的生存价值。是的,当你了解了蝉那嘹亮的歌喉如艺术家般的美妙,而它为了这一刻的辉煌忍受着多年的寂寞,并在寂寞中自尊、自强、自爱,感悟生命的真谛,忘记世间庸俗,创造人生的灿烂,你的心中自然会产生一种对这种小生命的礼赞之情。

蝉由于被赋予了特殊的色彩,古往今来的文人咏蝉之诗甚多。唐代诗坛咏蝉诗有“三绝”。同为咏蝉,虞世南、骆宾王和李商隐三位诗人,由於他们的人生遭际、情操气度和心境情志的不同,蝉在他们笔下呈现出各具神韵的气质。虞世南的《蝉》托物言志,议论风生,高亢响亮;骆宾王的《咏蝉》触景伤情,临风怀想,寄慨遥深,感物伤怀;李商隐的《蝉》感伤身世,愁惨哀怨,鸣抱不平。“一闻愁意结,再听乡心起。渭上新蝉声,先听浑相似。”在白居易的笔下,蝉是化不去的乡愁。“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在柳永的笔下,蝉成了伤感的化身。“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在王籍的笔下,蝉成了寂静的象征。“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在朱熹的眼里,响彻于炎炎夏日的蝉鸣不是令人生厌的杂乱噪音,而是轻快婉转,相映成韵,悦耳动听,有着音乐节奏的天籁之音……

童年,虽然距我欲来欲远了,但那记忆犹新的蝉声,却时时让人感到美好和亲切。我觉得,一个夏季里没有蝉的歌唱,这个夏季就会变得寂寞而单调,我们的生活似乎也缺少了点什么……

作者简介

刘志宏,男,政工师,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作协会员。供职于《甘肃自然资源报》社。作品散见《中国国土资源报》《甘肃日报》《散文诗》《青海湖》《巴蜀史志》等数十家报刊杂志。出版散文诗集《感情的牧歌》,散文集《思想深处的乡土》《岁月的回声》等著作。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刘志宏

配图:方志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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