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爱养花草,把客厅阳台安排满满的。先说地上吧,摆放一排溜的花盆,花的品种颇多,有薄荷、海棠、仙人掌、肉肉、茉莉、朱顶红、君子兰等。再左右瞅瞅阳台,其东角一盆绿萝已经沿着一根茶杯粗的塑料管爬上了天花板,其西角虽然被空调主机占了空间,妻子便在主机台面上置了一盆吊兰,枝叶像绿瀑一样从高处泻下来,柔顺而养心。她一有空就侍弄这些花草,把阳台打理得像个小花园,葳蕤一片,生机勃勃。近日妻去娘家小住,儿子出差在外,一人在家百无聊赖,遂蜷缩在沙发小寐抑或看书,却也在落寞独得悠然自在。夏夜的风从窗户跳进来,温和不失清爽。饭后踱到客厅落地窗前,远眺万家灯火,伸腰,吁气。倏忽,几声“吱儿——吱儿……”“吱儿——吱儿……”的鸣叫传入耳中。依声望去,声音似乎来自墙角的绿萝,叫声不甚流畅,有点生涩和怯意,像极小鸡初鸣。我蹑手蹑脚地寻过去,想看个究竟,走到近前,声音便戛然而止。未果,待我躺下看书时,那声音却又鸣了起来。独居于家,有花草相陪,有虫鸣相伴,平添了几许田园乐趣。几天过去,竟然发觉虫子的叫声逐渐流畅起来,似乎增添韵律和节奏感了。这叫声与记忆里曾经熟悉的声音十分契合,脑海里突然一闪,这不就是久违的蝈蝈的叫声么?在这混凝土堆砌的城市里,我竟然从这蝈蝈鸣叫声中嗅出故乡泥土的气息,寻到久违的那份快乐。儿时,在老家沟沟坎坎的荆棘丛中,在漫山遍野的高粱地里,在碧绿如茵的棉花棵子下,入夏后,蝈蝈声便此起彼伏,连成一片,愣把浮躁的夏天给装点成盛大的音乐会。放学后或假日打着去田里帮父母锄草、给棉花整枝的旗号,实施自己的逮蝈蝈行动。在这蝈蝈歌唱的王国里,半天就能逮到十多只,然后放进自己用高粱秆的席篾编成的蝈蝈笼里,那份喜悦不亚于得了一份大奖。刚参加工作那会儿,还不忘重温这份快乐。暑假开学返校,总会带几只蝈蝈,分送给城里同事的孩子。看孩子们高兴地雀跃,心里颇有几分成就感。妻子和儿子相继返回,独享田园的日子结束。他们一进家门,我就神秘地对他们说:“你们不在的时候,咱家来了一个小客人,猜猜是谁?”他们遍寻不得。儿子百般求我,我打着腔调说:“莫急,莫急,一会儿它自己就出来了。”那只蝈蝈还真给力,待家里安静下来,它便主动放歌了。声音清脆悦耳,欢畅灵动,瞬间将一股清风填满家的每个空间。我说:“听,我说的小客人就是它。”娘儿俩屏住气息,不敢高声语,恐怕惊了这份“家外来客”。娘儿俩还跟我抬杠,说是蛐蛐。我录下音来,通过
转载请注明:
http://www.aideyishus.com/lkjg/608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