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

深更半夜,听到村井辘轳响,看到大山深处飘

发布时间:2022/10/24 20:4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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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

文│李元平

导读: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此文源于一次登山活动,源自于一个人。我的家乡多山,小时候行在山中,却没想过,也许不敢,也许没机会抢峰铧子尖。而去年的今日,诗人张文艺,召集三、五同伴,登上了老家最高的山——铧子尖。

白云处,铧子尖,升腾无数的乡愁与念想。他们是我心中的英雄,其中有同村的张文艺、李向青、李元平、李青山,还有外村的王春明,侯瑞龙。他们长我几岁,过五十五,奔六十岁的人了,却发童心发宏愿攀登铧子尖。

城里有乡下人的楼房,乡下有城里人的爹娘。我们是村里的一茬庄稼,父亲用他们的艰辛和汗水,养育了我们。苦难和乡下的泪水培养了难以改变的触觉,我们怀念乡下的粗茶淡食,怀念生命之源的各种酸甜苦辣。

在张文艺组织的这次的登山活动中,我感受到浓浓的乡味,也有幸读到了李元平的系列乡村散文。下面这一篇的标题是真有鬼。文字有节选。

正文1:有件事记的特别深刻

在我八九岁时,那年秋天我爸回了老家,有一天晚上他很神秘的告诉我“今晚可不敢瞌睡,一会你李成叔就给拿过好吃的来了,你等的吧!”我知道李成叔是看秋的,估计他要偷大队的嫩玉米。

李成叔和我爸关系好,一见我爸回来很高兴!三哥长三哥短的叫个不停,我爸也给他一两支香烟抽抽,两人在我家谈的很开心。

我爸说“李成呀,队里的玉米看见能吃了,今年长的挺好!三哥好长时间没吃过嫩玉米了”。李成心领神会,拍着胸脯说“三哥这点小事交给小弟就行了,你放心,你就等的好消息吧”。最后拿起他的护秋武器一一红缨枪,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

当晚我和我爸在厨房信心满满地等着,锅也加好水了,灶也备好柴了,万事俱备只等玉米。左等右等等不见半点动静,已不知过了多久了,我已爬在桌边睡着了,猛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我爸马上开门,李成叔一下撞了进来,脸是腊黄,一头大汗,话都结巴的说不全。

“三哥碰上鬼了,碰上鬼了!”

我爸追问怎么了?李成叔过了好大会功夫,抽了颗烟才缓过劲来说,刚才去双围地给你扳上几穗玉米,走在路上老感觉后面有人跟的,我走多快,他走多快,我以为他也是看秋的,没太在意,等等他,他嘴里好象还抽的烟。

走近时,我准备看他是谁,借个火,我问:‘哎!谁了?”他没回答,用烟头在我面前晃了三圈,一下就不见了,我用手一摸,什么也没有?吓死我了,赶快往回跑,吓死了!吓死了!一定是碰上鬼了。

我爸好言安抚“没吓坏就好,人没事就好,你看你看这玉米吃的!”。我感到很好奇也很遗憾,盼了好几天的玉米没吃上,反到惊吓了个半死,后来他们又谈了多久,怎么走的,记不清了,反正没吃上。

正文2:家门口有一口深井

我家兄妹多,我常去我大爷家住,也常遇到怪事。他家门口有一口深井,是几百人跳水的地方,一到冬天井口结冰,为了安全人们很少晚上挑水。但有时深更半夜听到辘轳响时,我大爷和我大娘就会说,“呀!谁又死了?估计福狗子不在了?”

我问怎么了?他们说人死后都要给家挑满水才走。我问:“人死了还能挑水?怪了?”

“就那个意思,那能挑回去?不放心家里呗”。这时村里的狗也会遥相呼应叫了起来,好像在追什么人,又好象送什么人,此起彼伏叫成一团,我大爷叹口气;“唉!看来真走了!受了一辈子苦,唉!走了也是个解脱吧!”

第二日一打问,果然是福狗子在半夜过去了。以后遇到几次这类情况,感到真有点奇怪。上大学后,我学的就是政治,辩证唯物主义已武装了头脑,天不怕地不怕,牛鬼蛇神更不怕。

有一年暑假,天大旱人大干,我们排队浇地,轮到我家时已到深夜了。

我让我爸回家休息,我把水放进上河滩的自家地里,任水在干渴的土地里肆意流淌,我坐在大坝上无聊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听耳边偶尔传来的蝈蝈声,感受夏天吹来的丝丝凉风,胡思乱想牛郎织女他们现在干吗。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看见远处有两盏灯笼走来,我以为是来接班浇地的,灯越来越近,我大喊;“哎!谁了?”。对方不答,快到我来面前时,灯一下没有了,周围什么也不见了。我感到不对劲。

这是什么年代了,八十年代了,都用上手电了,谁还用灯笼?一定是碰上鬼了!怎办?往回跑,又怕碰上其他鬼。听老人说这个时辰是鬼出来相互窜门或回村看望亲人的活跃期。我想了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藏起来。

我马上钻到玉米地深处,不敢乱跑了,一直等到天发亮,有人来接水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正文3:寻找合理解释

人到中年了,经历过人生许多坎坎坷坷,看惯了不少生离死别情景,对一些东西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如我李成叔是个既坚持原则对集体财产高度负责的好社员,大伙相信他,每年让他护伙,但他又是很有人情味的人,又不想驳我爸的面子,只好绞尽脑汁想出个这办法来应付,这个事情可能成了他心中永久的秘密。

也许我爸真相信了他的鬼话,也许我爸真的也在装糊涂,这也许也会成为他心中永久的秘密吧。他两个都已到另一个世界了,相信他俩见面后又会谈起嫩玉米的事。

在我大爷家住时,半夜辘轳响起,也有合适的理由。因为全村吃水时挑担排队,一排大半天,一遇到办红白事用水更加紧张。村里不少老人有病无力住院只能病死家中,大体那天要走,家人心里有底,一看差不多了,家人就在晚上打水人少时抓紧挑水,为办事提前准备。

山村寂静,一有风吹草动,狗就迅速反应,凑起热闹来。很自然的事让大人们一夸张就感到毛骨悚然,非常恐怖。也许我大爷大娘心知肚明,看我倒蛋不听话有意吓唬我,很有可能。

我大爷大娘走时,我都在,晚上也一直没有听到辘轳响,难道他们不给亲人最后挑担水,就这样俏俏走了?

▲同学8人图

夏日的夜晚,热气未散尽,磷火点点星,萤火虫也在四处游荡,一个人凌晨犯困无聊时,眼花暸乱的事都有可能,熬不住夜会发生错觉,自巳吓自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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