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方晨晓
记得还是少儿的时候,经常到家乡南坡自留地里干农活,在棉花地里打顶心,摸耳子,锄地剜菜,刨地瓜。在夏季炎热的田野里,燥热难熬。但听到的是匍匐在野酸枣树、藤蔓、草丛里蝈蝈叫声,悠扬悦耳,委婉动听,好像田野里音乐交响曲。在现在看来,那可真是极高的精神享受。
那个时候,田野里到处是郁郁葱葱,一片碧绿色的海洋,田间里中的地瓜、芝麻、大豆、玉米、棉花到处都是。路旁草丛里的小蚂蚱乱蹦乱跳,荒草坡里、庄稼地里里到处都是。记得我初次逮蝈蝈的往事。一次,在南坡自留地里,我独自在庄稼地里干农活,南头有一处凸起的土石堆,上面长满了荒草和荆轲。炙热的太阳,炎热的夏天,令人心燥不安,而不远处“只怪”、“只怪”的叫声引人注目,我怀着好奇之心,悄悄靠近,声音消失了,只见土石堆上茂盛的野草,没有寻找到蝈蝈的踪迹。不一会儿,蝈蝈又叫起来了,我慢慢的靠近,瞪大眼睛仔细察看,终于发现一对蝈蝈两腿趴在杂草上,正“只怪”、“只怪”的叫。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我看准位置,目光紧盯着目标,惟恐蝈蝈逃走,不好寻找。我心里怦怦直跳,下定狠心,一刹那间,双手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不顾一切地扑向目标,死死地摁住,翻手一看两只蝈蝈束手就擒,我小心点将一对蝈蝈用植物宽叶包好,心里异常地激动,这是我第一次逮住蝈蝈,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之后,发现手上净是土,还被荆棘划破了一点,也不在乎。
那个时候,我们小孩随着大人们上山,逮蚂蚱,掀蝎子,挺有乐趣的。在盛夏雨季来临的季节,大人们常常头戴草帽,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长满杂草、荆轲、荆棘的山坡上扑打着漫天乱飞的山水游。小孩子更不在乎,在淋雨中扑打飞翔的山水游,更觉得像现在的淋浴,享受雨中空气新鲜、心灵净化之乐。人们逮着各式各样的蚂蚱,用狼尾草或者粗线绳串成一串串,又叫串蚂蚱,可以说是乘兴而来,满载而归,心情舒畅。回家在碗里放入一串串蚂蚱,用开水一烫,取出蚂蚱颈内食物和翅子,(现在看来昆虫内的食物还是中药材,不宜取出),放在玻璃罐头瓶子里,上面放上一层盐,腌起来攒着,再一次上坡,日积月累,瓶内就攒满了各式各样的蚂蚱。等到过年腊月三十晚上,新年宴席上,才能吃到新鲜的炸蚂蚱盘的香味。其中,肚子大的母拐子、大油蚂蚱最受人喜爱,享受到一顿丰盛的美味,那滋味不知道是多么美。
酷夏的庄稼地里,在野草遍生的的山坡上,人们逮大油蚂蚱、大飞蚂蚱、露头蹦子,烧马甲,成为一种乐趣。在秋收季节,收掰玉米棒子,可以发现大田里到处是蝈蝈、烧马甲,尤其是在收割大豆时,蝈蝈在地里随时都能扑到,人们在收获庄稼的同时,也拎起一串串拐子蚂蚱,成为大自然赏赐辛勤劳作的庄稼人的战利品。在北坡自留地里的一处碎石堆处,野生长满刺的酸枣树高大丛生,蝈蝈在上高唱,不宜捕捉。人们常说,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寒冷季节到来之时,它们就会缩成一团,成为捕获的最好机会。参加工作之后,特别是包村秸秆禁烧的时候,包村干部分散在各个村里,在大山深处的山坡上,还能听到蝈蝈的叫声,也尝试了少儿时逮蝈蝈的乐趣。等到中午在管理区就餐时,也尝到炸蝈蝈丰盛的美味。
可是,这只是过去美好的记忆。自从大田里农药、化肥过度使用,特别是除草剂的大量应用,良好的生态环境遭到污染和破坏,蝈蝈、蚂蚱们遭受了灭顶之灾。昔日田野的交响曲在农药、化肥、除草剂的扫荡下,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蝈蝈叫、昆虫飞的美妙图景了,只能是数十年前少年美好的记忆了。高楼大厦平地起,小区院里绿化带本来是郁郁葱葱,花草树木景色宜人。为了除草省事,保洁员一遍又一遍地喷洒除草剂,本来绿色葱葱的夏季美景被“一把火”变成萧瑟秋风的枯萎黄草,一片晚秋的凄凉景象,大煞风景,令人心寒。长期无度的使用除草剂,对居民居住环境毫无益处。
过去的美景只是失去的记忆,在农村大集市上偶尔见到用油丝扎的笼子里的蝈蝈,每个5元,大田里是绝迹了。深山里的山坡上或者山沟里,或许偶尔听到蝈蝈的叫声,那是世外桃源的回忆,大自然的恩赐。少儿时的田园生活,真是绿色无公害没有污染的田园世界,绿色植物、生物、昆虫和谐相处,蝈蝈、蝗虫遍地是,那才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家园。
选自:《今日章丘》百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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