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吕连谓

我这个半大的小老头，今年周岁已经三十七岁了，虚岁已经三十八了，这么大年龄的人依然童心不泯，好玩不已。你道这老小子好玩些什么？其实也并不太多，他自己概括出了几个：一是写日记，二是旅游，三是唱京戏。然则随着年龄的增长，戏已经很少唱了，日记还写着，每周记一次，但大多也是一些不疼不痒的东西，唯独对旅游兴趣不减。国庆七天长假，他小子过得很是乏味，关键是没有如愿以偿地去旅游。他的小家并不富裕，他曾自诩是银行之中数一数二的穷光蛋。他对钱看得很计较，买东西从来不到商厦之类的大商店去买，他常去的地方是小摊小贩，他对光顾这样的市场乐此不彼。使他有了许多鉴别真假的本领。他自诩在商厦花二百元买的东西不如他在市场花五十元买的东西好。他的理论是实用主义。他所睡的破床，是从中间锯断后又拼接到一起的，他说这个床值不上几百块钱，但睡起觉来很香，看起书来也很投入，而花上一万元钱买的床，照样该睡不着的就睡不着，他就是这样一个“鳖鱼”，这是周村的方言。

说这些干什么呢？就是说这个老小子太吝啬了吗？非也！说此的目的是反衬出这老小子的兴趣，他对自己对家人很吝啬，但却有二件事他很舍得花钱，一是和同学朋友们在一块喝酒，一是旅游。每年他都出动几次去旅游，在旅游方面他却出奇的大方。只是在今年他们就去了若干地方，春节七日长假他们到了湛江，从湛江到了海南岛；后来又到了马鞍山，五一长假游到了沂山、九龙大峡谷，七、八月间又到了娥庄。他对于玩，兴趣非常的高，十一长假，本打算到三峡去一趟，这是他多年的愿望了，因为三峡到二零零三年要实现大江截流了，到那时，老三峡就再也不会存在了，他已经为此作了好几次计划，但每次都因为钱和时间的缘故只得作罢。本打算放暑假期间，一家人出去旅游，但老婆孩子却并不捧场，再加上工作压力太大，所以只得一推再推。为了三峡，他曾经好几次到过旅行社，好在今年十一期间，有个双卧旅游火车到三峡，机会终于来了，因为双卧是他能承受的了的，而飞机确承受不起。做了许多梦，计划了一番，老婆孩子也有些松口，实现梦想的时机就要来了，但偏偏又赶上加班搞勾对，致使一个星期以来忙于加班，工作压力相当大，精力都放在了上面，一直到九月三十号，本来打算这一天下午去买票，但却终于没有能够走得开，加班一直到三十的晚上八点多。只得将希望寄托于十月一日的早晨，这天早晨起床后，连早饭也没有吃便到了旅行社，但来得已经晚了，票没有了。这是多么失望的一颗心，对于他来说。好在老婆善解人意，答应他可以什么时候去也行，节后，允许他自己去。去不成远的，去近的也行，于是与颜山居士联系好，到青州去。

六日的早晨，他七点起床，叫上所有的人，到了火车站，两家人乘公交车到青州，到青州火车站只花了一个多钟点。最后打出租到仰天山，到了那里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他们在一个村庄门口下了车，有几个中年妇女说能带他们过大门，可以少收他们的钱。走小道过封锁线，这是个挺有趣的事，他们答应了。路很难走，有的时候可以说并没有路，在行进的路上，还采摘着山菊花。那小子还幸运的逮了两个蝈蝈，感觉很好，而居士确有些抱怨。在一个地方蹲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发扬了大无畏的精神，勇闯“封锁线”，他们的理论是，不要鬼鬼祟祟，要大大方方的过去，逮着了大不了补上票就是了，他们到了谷底，又从谷底爬到公路上，至此他们过了“封锁线”。没走多少步，居士拦了个的，以这小子的意思，要爬到山顶，而居士不善走路，于是乘车到了山顶，时候已经不早了，找了个饭店，吃了顿饭，喝了不少的酒。

仰天山，地处青州的南部，与临朐交接。从饭店出来，顺着柏油路到南洼，一路上树木成荫，风光还算秀丽，问一个路人，南洼何在？答曰：在南门口，离此有十几里路，看看周围风光不过如此，于是乎一行人返回大道。殊不知，在他们的脚下是一个溶洞，这个山有一个特殊的地貌，只可惜只顾喝酒没有很好的推究，这条溶洞是地质局的勘查人员发现的，不像其他溶洞那样，过去一点人迹也没有。到山口，有向南折的小路一条，是到最高峰的一条路，最高峰在东边的一个山上，山峰是圆柱形的，像个奶头山。四周是刀削般的直。与《林海雪原》上的奶头山相比，这里当年也驻扎过一支农民起义的队伍。顺着陡峭狭窄的石阶，除了居士外，他们五人爬上了山顶。山顶上又用石头磊起的墙，这老小子翻过两个断墙，这是他的拿手好戏，为其他的人折了许多红叶。

站在仰天山的峰顶，仰望着有些昏暗的苍天，俯瞰着众多的群山，老小子内心深处感慨无限。游山玩水，多么好的雅兴，也可以说，仁者爱山，智者爱水，但心中又无比的苍凉，还能做些什么呢？自小立有大志，要做一个济世济民、振国兴邦的大人物，苍天呢？几十年来，他老小子勤奋努力，何尝懈怠过？积善行德，何尝作过对不起人的事？孝敬老人尊重兄长，何尝不忠不孝？空怀满腔壮志，不能报国济民，做一番大事业！而且，被一些小人挤压的喘不过气来，屡遭打击，怨气满腹，只有站在仰天山的山顶仰天叹息！他没有什么，只能步竹林七贤、李白等诸贤者之后尘，闲云野鹤，云游四方，醉心山野，了却一生。这有什么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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