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记忆
——金水分局王涛
总有一些事情会化为记忆藏在你的内心深处,在一个合适或不合适的时候,不经意间突然蹦出来,仿佛点了你的穴,让你“呆”在原处,之后像过电影般在你的脑海中不断播放,但什么时候停不知道,也终究会停。
我们的记忆大多是美好的,至少我是这么觉得。我还保留着的记忆,多半是孩童时期的,这也许跟我出生在农村家庭有关。
(图片来源:网络)
记得小时候,父母勤劳能干,曾经营过20亩的果园,20亩地儿对小时候的我来说就像是大森林,充满了冒险和趣味。在这片“森林”里,我和我儿时的最佳玩伴,我的双胞胎弟弟,一起捉过蚱蜢,逮过蛇,玩过蝈蝈,捡过刺猬,也铲过草,浇过地,挖过树坑,打过农药,只要是跟果园有关的事情仿佛都干过,确总感觉没过瘾,可能是很难再亲身体会了。每到秋天叶黄的时候,整个果园果香四溢,居多的是苹果和桃子,也有梨、杏、石榴、枇杷、无花果等,但最馋人的是爷爷奶奶小平房前面那两颗大樱桃树,记得它的果实跟现在吃的车厘子很像,又大又甜。
果实成熟的季节,是最忙碌的,也是父母最发愁的时候,因为成堆的桃子、苹果需要卖了换钱,补贴家用,但幸好有母亲。听父亲说,母亲曾经是生产队的劳动模范,在挣工分的年代能比上一个壮汉。当时我和弟弟最喜欢做,也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坐在母亲蹬着的盛满果实的三轮车上陪她到市区走街串巷的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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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正值桃子成熟的季节,我们凌晨三点起床,到果树林里摘桃子,桃子挂着露珠,静静的垂着。我们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摘桃子,身边放着大竹篮,直到篮子慢慢装满,然后父母一起抬到三轮车旁,慢慢轻轻地把桃子平整的铺满整个车子。接着就是我和弟弟争着要跟母亲一起去,因为卖完桃子可以吃一碗炒拉条,记忆中那碗拉条是真的香,现在吃过很多店的炒拉条,却怎么也吃不出那时的味道。后来母亲让我和弟弟轮着来。
母亲同意让我或弟弟跟着并不是因为拗不过我俩,而是因为要途径一个很大的铁路涵洞,又长又陡的坡路成了母亲前行的最大障碍,但是带上我或弟弟,能帮忙推上一把,母亲就能较为轻松的蹬上去。
母亲蹬着三轮车载着我顺着当时还不算宽阔的道路从大街小巷穿梭而过,天微微亮的时候,就到了一个人流量大的小区道路出口(后来知道这是母亲的“根据地”),给街道管理员交上4元的卫生费,然后就“名正言顺”的摆上了摊儿。为了有个好卖相,我和母亲扎好摊儿的第一件事,就是认认真真地把桃子再码一遍,把又大又红的桃子摆在最上面,垒成“金字塔”模样。之后母亲就开始扯着嗓子吆喝“新鲜的桃子,又大又甜的桃子,便宜卖喽”。刚开始我还有点害羞,后来跟着母亲的节奏,也吆喝起来。记得当时家属院里有个奶奶,几乎每次都是第一个来买桃子,要上5斤,然后拍拍我的脑袋,让我帮他拎到不远的家中,临走还要塞给我两瓶健力宝,我和母亲也总是把最大最红的桃子卖给她。后来,母亲就提前准备好5斤桃子,奶奶到了就可以直接付钱,这便成了我们之间的默契。母亲卖桃子,价格很灵活,人少的时候,别人砍价,只要不是太离谱,她都微笑同意,到了人都围上来的时候,价格就很“硬朗”,卖到最后,那些品相差的,母亲直接就按堆儿卖。不到半天,满满的一车桃子就卖完了,我看看车子和母亲,满满的成就感从心底冒了上来。
归家途中,是我一天最期盼的时刻,因为会路过一家小饭店,因为卖完桃子一般都是中午时候,母亲就会带我进去“吃大餐”,每人点上一盘炒拉条,母亲要上一瓶啤酒,给我要一瓶汽水,然后我俩就大快朵颐地吃起来,顾不上一点吃相。有时候父亲会骑上电动三轮车在出城的路上接我和母亲,这是我和母亲最开心的事儿。
儿时的记忆还有很多,但大都珍藏着,等待着一个跳出来的时机,让我如数家珍般追忆一番。岁月如刀,愿这些记忆经得住磨砺,在我偶尔的回忆中,流逝的慢一些。
编辑:张海坡
审核:阁阁、崔玉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