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蝈蝈 >> 蝈蝈的形状 >> 汪曾祺写夏天,看似没主题实则非常有意境,
每当提及夏天,总是会想起一些画面:傍晚时分,日头落了下去,街坊邻居都搬出小凳,坐到门口,摇着扇子,吃着西瓜冰棒,或是打打扑克,说些闲话,美好而又恬淡。
很多文人墨客也都写过夏天。三毛写:夏乃声音的季节,有雨打,有雷声、蛙声、鸟鸣及蝉唱。蝉声足以代表夏,故夏天像一首绝句。老舍写:天气是热的,可是一早一晚相当的凉爽,还可以做事。会享受的人,屋里放上冰箱,院内搭起凉棚,他就会不受到暑气的侵袭……
但汪曾祺笔下的夏天,却更显恬淡韵味。汪曾祺的散文非常有名,他的散文总给人一种“闲话”的感觉,朴实但又很有生命力,充满诗意。
有人曾问汪曾祺:“为啥总写没主题的文章?”,汪曾祺却非常郁闷:“我哪篇文章没主题啦?”那么,大家就来看看汪曾祺的《夏天》究竟有没有主题?
汪曾祺在开篇写道: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空气很凉爽,草上还挂着露水(蜘蛛网上也挂着露水),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夏天的早晨真舒服。”
我们记忆中的夏天总是酷热难耐的,但是汪曾祺却以凉爽舒适的夏日清晨开篇,谈了谈早上做的事情。不禁让人心情舒畅,试想,谁不想在清凉的早晨,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作为一天的开始呢?
随后,汪曾祺开始谈那些夏天里的植物,有香气浓烈的栀子花、甜俗的白兰花、幽静的珠兰、晨开午谢的牵牛花,还有秋葵、凤仙花、狗尾巴草、马齿菜、苍耳、“巴根草”、“臭芝麻”……可谓是种类多样。
白兰花回忆夏天,多数人总是会回忆起暑气、雷雨等等,但汪曾祺记忆中更多的却是那些植物,它们藏在角角落落里,需要有人去仔细耐心地观察,而人们忙着躲避日头还来不及,一般不会有什么闲情逸致去观察这些花花草草,这样反而更加衬出汪曾祺夏天的雅致诗意。
但你要说汪曾祺就是文人闲笔、诗情画意吧,他又在文章中跳出来,为栀子花正名,跟你杠: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X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X的管得着吗?”
栀子花读来忍俊不禁。汪曾祺的文笔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但又有趣得很。
说完了花,汪曾祺又谈起西瓜和香瓜,而且也多是“凉气四溢”、“味浓而肉脆”、“不甚甜”。现在的井已经不多了,比起用井水冰镇,更多的人都是买回家放在冰箱里了,却少了很多乐趣和天然。
现在夏天的时候也常会看到有小贩编了竹笼,每一只里面都有一只蝈蝈,小贩推着自行车在街边贩卖,蝈蝈们一起鸣叫,仿佛一场大合唱。汪曾祺也写到了蝈蝈,更觉其小孩心性,也更容易将读者容易拉回童年的夏天之中。
汪曾祺笔下的夏天从凉爽的早晨开始,也在清凉之中结束。他写晚间搬出大竹床乘凉赏月,既舒爽,景色又迷人,等到迷迷糊糊睡着了,才回去沾枕入梦。
汪曾祺真的是一个非常热爱生活的人,除了留神观察草木之外,对于吃也是非常有研究的,很多关于吃的名篇都非常诱人。而在《夏天》里,他也提醒读者:“鸡头米老了,新核桃下来了,夏天就快过去了。”真的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吃的汪老。
峰籽一《乘凉看电视》记得语文老师在讲到散文的时候总会说一句:形散而神不散。意思是散文的取材很自由,时间空间上都没有限制,谋篇布局也比较随性,但是表述的中心思想要明确集中。
汪曾祺的散文就确实有这样的特点,读者看他从早晨讲到植物,再讲瓜果和蝈蝈,晚间的乘凉赏月,最后又回到吃上去了,但确实都是围绕夏天而谈的。
就像一个老人坐在那,和你说说以前的事,那些提起夏天,就引入眼帘、印象深刻的事与物。我们又怎么能说没有主题呢?大家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