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鲁生在“记住乡愁”展览现场。新华每日电讯记者王京雪摄▲“记住乡愁——山东民艺展”海报。▲“记住乡愁——山东民艺展”现场。新华每日电讯记者姜锦铭摄新华社北京10月16日电(记者王京雪)10月16日,《新华每日电讯》刊载题为《“民间文化的拾荒者”:“捡拾”民艺,记住乡愁》的报道。“一段日子不去趟村子就觉得不行,只要去村里,总能有交流有收获。”潘鲁生靠坐在国家博物馆南1展厅外的长凳上,姿态随意,如同下乡调研时盘坐于老手艺人的炕头。南1展厅正在展出“记住乡愁——山东民艺展”,余件(套)民艺展品都来自他多年下村中的“拾捡”,那些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被褥衣裳、农具玩具……被拭去时间的尘埃,摆放在博物馆里,琳琅满目地展示老百姓衣食住行用的方方面面,带着叫人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办公桌”早搬去了田野,这位有着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协主席、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院长等多重身份的画家和学者,常年在各地乡村采风调研,他说民艺是乡土中来的,要到田野里去传承和发展,不能固守书斋和博物馆。研究民艺40年,潘鲁生收集的民间生活器用及手工艺品已达万余件,他带着团队调研过个传统村落,采访了多位民间艺人,记录民间艺术项目项,留存文字资料余万字,录音资料5万分钟,图片资料10余万张,影像资料6万分钟……有媒体因而把他称作“民间文化的拾荒者”。从上世纪80年代起,潘鲁生从乡土民间先被熟视无睹,后在时代更迭、社会转型中被轻易舍弃的老手艺和老物件里看到了美,认为其中有中国人的精神故乡,担心“当人们认识到这种价值时,这些东西可能已经没了。”他感叹人们寄托乡愁不能只有一轮明月,还有烟火生活,要留住乡愁的载体和文脉。(小标题)看见民艺之美“记住乡愁——山东民艺展”7月中旬在国家博物馆开展。很奇妙的,这个名字朴实、展品也朴实、还充满地域色彩的展览得到了来自天南海北的观众的喜爱。国博工作人员介绍,暑假期间这个展尤其受孩子们青睐,展厅里总逗留着许多小朋友。国博副馆长刘万鸣见过一位来参观的母亲指着油灯,跟孩子说你姥姥当年就用这个灯给你姨你舅你妈妈缝衣服,小孩听了突然说了句“慈母手中线”。还有人拍下一个篮子的照片发给朋友,说在展厅里看哭了,饥荒时,他跟奶奶讨饭就用的这样的篮子。“多好看啊!”一口北京腔的女士从年画到花布拍了无数张照片。她背后独自前来参观的大爷操着浓重乡音兴致盎然地念着展品名字,“这是茶壶套!”“这是蝈蝈葫芦!”“这是鱼盘!哈哈!”“无论什么年龄、职业,无论见过这些东西,还是没见过,人们只要进入这样一个空间,就会自然产生联想和兴趣,因为这里面有我们文化的记忆。”潘鲁生说。在展厅里走了一圈,他停留在一组人物题材的“孩儿模”前,“这是我小时候玩过的,20世纪80年代做民艺研究时,我回老家山东曹县的老屋里找了出来。过去大人用磕子做面食,小孩用孩儿模和泥巴过娃娃家,这种模具题材多样,有动植物、十二生肖、戏曲故事、民族英雄人物……是我们当年的百科全书,从中不仅能学到知识,也教给孩子怎么做人,不要走样。”“手艺是母亲的艺术。”转身看到旁边展柜里各种儿童穿戴的围兜、虎头鞋帽、小衣服,潘鲁生说:“生活中母亲为孩子做的一切都是艺术,因为它教化孩子什么是美的,什么是善的。”从小学画画,潘鲁生曾在工艺美术公司做过一段时间设计员,耳濡目染,越来越喜欢民间艺术。在大学,他开始学习和研究民间美术,不断下乡寻访老手艺人,收集、记录、整理和研究民间手工艺作品,也在这一过程中不断思考民间文化的价值。改革开放后,西方现代派艺术涌入中国,形成热潮,在带来新气象与新思考的同时,也引发对本土艺术的再认识。当时,潘鲁生被借调到北京,在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点项目《中国美术史》当资料员。置身美术史的视野中,他有了个梦想——建一家民艺博物馆,向社会免费开放,记录和传播中国传统民间文化艺术。在乡野间真切感知到社会变迁,目睹传统手艺的流失,也在研究与文化艺术交流中愈发深刻地感受到民艺的价值和意义,潘鲁生觉得“我们要对自己的文化有自信”。他笃信民艺之美,也希望更多人看见这种自己民族文化中的美。年,经过十年筹备,潘鲁生在山东正式注册成立了的中国民艺博物馆。本次国博“记住乡愁”展览的展品,就主要来自该馆馆藏。(小标题)让民艺“活”在当下年,潘鲁生提出“民间文化生态保护”的命题,引起学界和社会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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